蹲在院儿里没敢进屋的姚子恒正不知道该怎么张嘴,白白‘呀’了声。
“鱼!你男人回来啦!”
掉头跑回屋,白白小声对温鱼道:“你得让他知道你不得劲儿,都烧成啥样了,赶紧叫他带你去小诊所开药。”
家里来人了,温鱼便强撑着穿了衣服起来,这会儿,正迷迷糊糊坐着呢。
白白虽然和栾惟京同村,可是对她来说,还是温鱼亲。
栾惟京提着各种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病恹恹的小媳妇儿。
“不舒服?”
屋里光线不怎么好,可是瞧着她眼皮子都不想抬起来的模样,栾惟京把小袋子丢到案板上,上前摸了摸温鱼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他还意外了下。
温鱼胳膊都酸疼的抬不起来,恶狠狠扭头躲开他的手,凶巴巴瞪他眼。
老男人当即就晓得怎么回事了,心里发虚,弯腰赶紧哄人,“你都哪儿不舒服,在家待着,我去给你开药。”
要不是白白在,温鱼都能蹦起来挠他的脸!
没搭理栾惟京,温鱼对白白说:“让你老公进来呀,有事直接跟他说。”
白白有点担心温鱼,不过温鱼给她使了使眼色,白白忙跑出去,叫了姚子恒。
栾惟京又抬手摸了摸小媳妇儿的额头,知道这是有人找他办事,就没说什么,去拔火,准备给小媳妇儿做点酸汤喝喝出汗。
午饭已经跟父母那院儿说了,今天改善吃米饭,待会儿去那边吃。
进来的姚子恒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也才20岁,走出去最远的地方,就是乡里的食品加工厂。
相较于32岁的栾惟京,他都不知道该叫‘叔’还是叫‘哥’。
不本家也不相熟的,姚子恒磨碎了自尊,走到了栾惟京的面前。
他这是借媳妇儿的脸面上门,他心里很难受。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起效果。
“怎么了?”
栾惟京倒是没有为难比自己小一轮儿的姚子恒,示意他坐。
白白反正不客气,像刚才一样,把毛巾打湿,放在温鱼的额头降温。
这会儿的温鱼还是没力气,有点病弱的困,白白一会儿用手背碰碰她的脸,一会儿给她弄弄头发,俩人安静听男人们说话。
栾惟京的态度已经很友好,姚子恒忙道:“我想找点事做,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在,在你这里找点活儿干。”
经历过知识青年下乡、返城,亲身体验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接受过毛主席语录洗礼,见证了恢复高考,响应了国家提出的城市积极开辟新领域、新行业号召,在姚子恒的眼里,栾惟京就是个见多识广的成熟厉害男人。
他底气不足,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上面那一番话。
栾惟京先看了眼小媳妇儿,再问姚子恒,“受得了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他俩结婚的时候,白白就出现过,栾惟京稍微了解了下小媳妇儿朋友家的情况。
眼前的姚子恒,他没记错的话,是孤儿寡母,邻居家小闺女肯嫁给他,实际上他家得烧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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