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娃做主啊,我娃乖着呢,没惹事呢。”郭氏把高支视为救命稻草,苦苦哀求。
“乖?就他?唧唧唧……”高支笑得像下了蛋的母鸡一般,“你这乖娃,昨天差点打死人呢!给我绑了!”
刘芒瘦弱,那能敌过三五个壮汉,三两下就被人家捆了。
郭氏哭嚎连天。
绑了刘芒,高支并不罢休。一双色眼到处踅摸着燕青的影子。“白眼,那个好人儿呢?”
“一定在他家里!”
“给我搜!”
无赖们把刘满推搡倒地,摔开郭氏的拉扯,屋里屋外搜寻着燕青。
没找到燕青,高支蹲到刘芒身边,猥琐地道:“把好人儿交出来,大爷我就饶了你。”
“我交你妈!”刘芒破口大骂。
高支大怒,站起身来就是一脚,刘芒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再睁开眼,刘芒已被绑在深坑内的木柱上。
这是高支私设的囚狱,挖地两丈,上面盖着石板,名曰“虎穴”,专门关押乡里得罪他的人。
连着几天,每天都有无赖来威胁利诱刘芒,说只要他把燕青交出来,就放了他。
与败类做交易,毋宁死!
每次,刘芒都以大骂回应。毒打,是免不了的,但每次毒打,只能激发起刘芒更深的怨念:只要打不死,小爷早晚杀你!
刘芒再次被扔回虎穴。
刘芒遍体鳞伤,连同关在一起的两个囚徒看得都胆颤。
“别逞强了,斗不过高家的……”
两个囚徒是老实巴交的父子二人,因为一点小事而得罪了高支,落得家破人亡。高支之所以还没杀这父子二人,只是为了弄到他家的地契。
“我……死不了!”刘芒再次倔强地撑起身子,“他,一定要死!”
……
刘芒被抓,急疯了老爹老娘。
有好心的邻居偷偷帮忙出主意,高支抓人,无非是想霸占刘家一亩多薄地。如果舍不得地,就借钱吧,把孩子赎出来。
要了命啊!穷家破户,哪有钱啊?
刘满拖着残腿去高家哀求,却连高支的面都见不到。
有高家爪牙虚情假意给出主意:拿地赎人吧。
地是农家的命啊!
宁可举债,也不能卖地啊!
刘满咬咬牙,带上自己一亩二分地的地契和房契,去央求大户甄家。
甄家是本地大户,甄家老爷本在外地做县令,因病辞官,回老家养病。
甄家低调,心地却善,常有助乡邻之举。
甄家老爷闻听,十分为难。
不是他不想行善,只是高家势力太大。
高支此举就是要借机侵吞刘家房和地。即便是借钱给刘满,高支一定会变本加厉,也难以救出孩子。而甄家反倒可能因此而得罪高家。
甄家是唯一的希望,刘满跪叩不已,声泪俱下。
甄老爷实在不忍,只好拿了一万钱给刘满,却没收刘家的房契地契。
刘满满怀希望,赶到高家。
高家管事收了钱,却说,这只是刘芒打人的赔偿。刘芒之罪,重在勾结贼寇。
想救人,或者交出那出手打人之人,或者再拿钱来。
哪有人可交?
哪还有钱可赎?
钱花了,债借了,人却没赎出来。刘满彻底绝望了,路边弯脖树,把自己挂上去,一了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