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尾蛟龙”更为得意,人一得意,忍不住话就会多起来。“无尾故龙”又道:“单以金属环,只能分清是不是我王朝中人,却不能分清尊卑,所以我们又将金属环涂上各种颜色,每一种颜色代表一种级别,比如我,便是红的。我们王朝中规定,人在环在,环失人亡,我们王朝中人彼此相见,也是认环不认人。”
古错忽道:“阁下告诉我这么多东西,不怕在下泄露出去吗?”
“无尾蛟龙”一听,又是一阵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也许是他刚才被古错压制,心中已积满了愤怒与仇恨,所以现在才会状如疯狂,他笑了半天,才停下来道:“怕?我有什么怕的?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知道这些秘密?告诉你吧,笑天钺笑少侠,这两种人一种是本朝子弟,另一种便是死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外人都得死,从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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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错冷声道:“阁下中了在下的‘石心’奇毒,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么?阁下不知道自己只有一条命吗?”
“无尾蛟龙”得意地道:“我中毒了吗?我怎么没感觉?笑天钺,当时你们不应该得意妄形,将毒药的名字也说出来。江湖上有谁不知‘石心’乃石君子的独门奇毒?而且这位兄弟,不!这位小姐又说普天之下现在只有她一人能解此毒,我就断定先头被我所擒的便是石君子之女石姑娘,因为石君子已死。普天之下能解‘石心’之毒的,的确是只有石姑娘一人了。而后笑天钺又自相矛盾说给我一种解药,可以解那‘石心’一日之毒:我便知道笑天钺你做了手脚。”
“无尾蛟龙”顿了顿,接着说道:“像‘石心’这样的奇毒,江湖中人谁不知它只有一种解法,要么生,要么死,何来解一日毒性之说?笑天钺说此假话,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下了毒,而另一种而是没有毒,且解药也是假的。但如此一来,若你们真下了毒,毒性二刻钟后一发作,我又如何能按你们的吩咐在第二天来蒙骗御史大人?”
古错道:“这么一来,你就明白那汤中其实已无毒,而所谓的解药也是假的?”
“无尾蛟龙”道:“不错,唯有这种情况下,你们才可以既让我替你们办事,又使我不敢反抗。”
石敏问道:“为何你们对这‘石心’了解得这么多?”
“无尾蛟龙”得意地笑道:“一般来说,我们要扫除一个人之前,总是要对他的性格、爱好、兵器都要做一个全面的了解,唯有如此,才能万无一失。而石君子之女儿石姑娘,则也恰恰是我们要追杀之人,我们岂不熟知这‘石心’之毒?”
“当我猜知你们二人中有一人是石姑娘后,莫大夫又暗中告诉我,他确实以手摸出其中一人为女人身子,我便更肯定此人便是石姑娘了。”
石敏见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很是恼怒,不由插嘴造:“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当时便对我们下毒手?又何需婆婆妈妈地扯到今日?定是有人已看出破绽,你才打肿脸充胖子,做出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样子,以求得你的主子的谅解,否则,以你那胆子,即便心中有疑,在没有完全肯定之前,又岂敢冒险一试?”
石敏如此一说“无尾蛟龙”脸上便讪讪地有点挂不住,脸色变了变,笑了笑道:“丫头又何需逞口舌之利?若非笑天钺来得及时,你这丫头恐怕早已被大卸八块了。不过,也无妨,上次让你侥幸逃了,这次你却终是无法跳出我的手掌心,你们二位今晨起来,是否曾用那脸盆之水洗过脸?”
古错、石敏一听此言,心知有异,不由心中一凛,古错忙抢先道:“我要用那鸟水干什么?”口中虽如此说,但心中却不由暗暗心惊,暗忖道:“恐怕今晨又上了这老贼的当了。”
“无尾蛟龙”一听此言,脸上有点失望之神色,沉声道:“算你这小子命大,我见你这小子太过小心,连吃的饭也自己动手烧,难以下手,只好在洗脸水上打点主意,若是用了之后,当时无痛无库,三天后将全身靡烂,肌肉一点点掉落,最后白骨尽现而死。”
石敏与古错一听此言,心中大惊,难得的是他们竟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保持冷静,脸色竟丝毫未变!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神色一有异,那么这些老奸巨滑的家伙立会察觉,他们无需动手,只要避开他们三日,古错二人就必死无疑。心中如此一想,不由暗道:“今日唯有一拼了。”
古错淡淡一笑,道:“左县丞倒是极有心计,在下倒是差点栽大了。”
听得“左县丞”三字,那“御史大人”扛在肩上的刀突然又发出“锵锵”的碰撞声。
“无尾蛟龙”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口中道:“即使你侥幸逃了一关,但今日遇了我铁血王朝的御史大人,二位也只有束手待擒的份了。一个笑天钺,一个石君子之女,倒是献给铁血天皇的一份好礼。”
“无尾蛟龙”已看出“御史大人”似对自已有所不满,所以出言暗示擒下或杀死此二人,便是立下一大功了。
只听得“御史大人”的嘶哑之声响起:“左县丞,你将笑天钺、石君子之女引入此地,立下奇功,老夫承铁血天皇之令,提升你为浙东越州刺史。”
“无尾蛟龙”本在提心吊胆,一闻此言,不由大喜,忙道:“多谢御史大人知遇之恩。”
那“御史大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无比,他喝道:“左刺史,我有一事宣布,因你在任县丞期内,多次泄我王朝之密,造成潜在隐患,本罪已至死,现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替老夫把住院门,以便老夫格杀这两个小子。”
古错心道:“今日一战,即便赢了,也并不能占什么便宜,因为自己是中毒之人,没有解药,最后仍难免一死。”于是,他低声对石敏道:“石姑娘,我掩护你冲出庄院,回临安已来不及,你不妨去找那位‘隐形高人’,或许他会出手相救。”
一听此言,石敏已知他心意,但她又怎会会他而去?只听得她轻轻地道:“笑大哥,你明知我不会舍你而逃,又何苦那般说?”
古错回头看了看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就这时,大堂四周门窗已布满手持利刃之人,更有许多人用弓弩对准堂中。
对古错来说,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威胁,他向四周扫视一番,似乎没有那“如意神弹弩”不由心中略宽。
那“御史大人”已挺立如标枪,右手紧握肩上大刀,那刀在刀鞘内锵然有声,似要脱鞘而出!
古错缓缓地自身腰间拔起天钺,举至齐眉,卓然而立,双目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有万缕乱发在风中飘扬拂动,身上衣袍竟也无风自鼓——他的身形在萧瑟中泛有孤寒的傲气,浑身上下罩着一层淡淡却逼人的杀气!
“御史大人”又以他那独特的步伐向古错走来,在离古错尚有十步时,他停了下来,现在,他已缓缓摘下他的大斗笠,向后一扔“无尾蛟龙”赶紧接住。
“御史大人”的脸仍是那么麻木僵硬,没有一丝表情,五官堆砌在他的脸上,仿佛随时可以摘下来,而且对这张脸毫无影响。唯有他的嘴角,似乎稍稍地抿起来一点,这让他的下巴更是尖锐削瘦,像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他的眼睛似乎是在望着古错,似乎又不是,而是望着古错远远的身后,甚至是窗外。但无论是谁,都能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一种杀机。
这是一种奇特的杀机,有点空洞,有点冷傲,甚至有点无奈,仿佛在他眼中的,他都习以全部击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冷傲,才无奈。他的无奈便是对手总是让他失望,在他还没有全力施展时,对手已经倒下了。
“无尾蛟龙”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他忽然觉得这杀机不仅仅是针对古错,而是针对每一个人,包括他“无尾蛟龙”自己!
空气中宛如有一种不成形的,迷蒙的血腥之气,泛着那种钢锈般的隐隐的甜腥味,这气味无孔不入地侵进每一个人的鼻孔中,让人呼吸困难,甚至连双眼也变得干涩无比。
静,一片死般的静。
倏地“御史大人”身子凭空而起!
古错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故人总算先沉不住气,向他进攻了。
“御史大人”的动作奇快,身形跃起的同时,肩上之力已突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竟幻出无数刀影,凌厉无比地从各个方向向古错袭来。
古错卓然而立,却将右臂猝翻,一道慑人心魄的寒光以他自己为中心,如玉珠迸射一般同时飞泻各个方向,旁人看去,竟似一层寒光团团罩住了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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