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衍应了声,拍了拍床上那条蛇的头,才站起了身,没有搭理千烟直接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哦对了,之前wayne研发的那几个残次品的药准备好了?”
“在实验室了。”
“先把她给关着吧,东西准备好了再带出去。”
“是。”
两个人的交流都是用的英文,贺衍的语种切换还真是无缝衔接,千烟也只能尽量让自己竖起耳朵去听,只是越听越没底。
直到贺衍走了出去,那个男人才睨了她一眼,眼神冷冽,千烟心里都跟着颤了一下。
随后这个人就朝她走了过来,半跪在了床上,不用抗拒的捏着她的下颌,把石灰干燥剂灌了下去。
千烟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尤其是在这样的蛇堆里,变态狂杀人犯心理阴暗的人会做出来的举动都在她脑子闪了一边,走马灯似的,额间的冷汗都顺着下颌滑了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她再多的想象,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一幕,比生死还要煎熬,更想不到会是因为温南。
温南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发生过什么,是他生性如此还是后来导致的……
她一点都不清楚,可是现在能想起的,就只有温南那张脸,偶尔在自己面前变得温柔的样子,眼底都是缱绻的深情。
但是温南的模样也没能缓解她现在的恐惧,甚至是比之前从高处摔落的时候还要害怕。
千烟隐隐觉得腹部装了一团火焰,在一点点的加大了燃烧的范围,扩散至自己的全身,甚至于有一种灼伤了的疼痛感。
从内而外的,弥漫至了全身,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倒了下去,蜷缩着身子,额头的细汗都冒了出来。
在一旁的男人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把那些恒温箱都给打开了,里面的那些软体动物全都顺着玻璃璧爬了出来。
忽然,自己的脚踝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所缠住了,跟身体里的燥热和疼痛全然不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以缓解一些体内的灼伤疼痛感。
可是那样的冰冷在寒夜里又尤为渗人,就算是屋内的气温很足,千烟也被疼痛的感觉折磨到没有了出声的力气,却也清楚的感觉得到那种不正常的冰凉。
之前放在床上的蛇已经朝着她缠了上来,旁边的也都慢悠悠的扭动着,朝她的方向而来,原本守在屋子里的男人也离开了。
无边的绝望都涌了上来,千烟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动物,却发不出声音,满脸的痛苦和苍白,身体里的那团火像是能烧掉自己所有的内脏一样,痛不欲生。
她甚至都有种自己现在要死了的感觉。
贺衍就是故意的,可能原本就只是想试探而已,结果没想到千烟对于这些东西的恐惧超乎于常人,他干脆就直接把她给关在这里了,而且胃里的灼烧感只增不减,五脏六腑都在跟着受折磨。
他要换过来的人,是有多重要,才能让他心理变态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真的只是有仇有怨的话,大可以把她绑起来随意的划上几刀,可是始终他折磨的就是自己的精神,身上一滴血都不用见的。
“啊——”
肚子里连带着胸口的位置,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一点点的吞掉自己的血肉骨髓,那些冰凉的感觉也全都顺着自己的腿缠了上来,千烟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能痛苦的蜷缩着,声音细碎的从嗓子里溢出来。
无人应,无人管。
……
“张叔。”贺衍双手插兜站在楼梯口,挑眉看着上楼到了一半的老先生。
其实面前的老人看上去精神挺不错的,面容也不算是老气,只是那一头花白了的头发会让人觉得上了年纪。
五十多岁的人,也算不上老,只是经历的多了就变得沧桑了些。
张庆看着贺衍,浑浊的眼底多了几分激动,“洛少爷是不是有救了?”
“应该吧,我看温南还挺在乎她的。”贺衍转头看了一眼关着千烟的房间的方向,才缓缓的下了楼,直接带着张庆回到了客厅坐下,“一命换一命,只要千烟在我手上,温南就必须得好好考虑这个事情。”
“……”
“他也不亏。”贺衍轻描淡写的说着,喝了一口茶,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庆知道贺衍的性子,自从洛家出事之后,洛白就让他来找了贺衍,在一起相处也有这么多年了,贺衍的狠厉和果决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对洛白的那颗心,也是真的。
张庆虽然不太懂……年轻人的想法,毕竟贺衍这样的人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有,偏偏就是爱上了洛白。
而且,洛白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顾锦,如果没有顾锦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了。
中间的恩怨情仇谁也说不清楚,张庆也在贺衍身边习惯了那些所有的事情,现在距离洛白出狱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必须得保证他能好好的活下来。
“要是温南不同意呢?”张庆叹了口气,“他那个人心思阴沉,根本就不会是那种用情至深的人,在仇恨面前,他如果选择了放弃这个人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