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没有什么可讲的。”
宋函青的脸上泛起并不怎么显眼的红晕,可能是刚才出于自己的内心,一直盯着他眼睛看的缘故,这简直太不像她自己了。
“呵呵,你真的很特别,就算出神的理由也让别人无法反驳。”
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内心被洞悉,窥视的感觉,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出神的原因,是被他刚才认真时散发的魅力被迷晕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在这样的环境下,害怕是人之常情,我以过来人的经历建议你,如果真的害怕,说出来,可能比憋在心里会好受一点。”
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神,让宋函青忍不住主动想要去了解这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老师,也会不止一次的被日本人抓起来吗?”
在当时宋函青的认知中,上海除了上大,就只有另一所军师院校,既然他是老师,又从来不曾在宋函青当时就读的学校里出现过,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军事学校的老师或者教官了。但是军事学校的老师,不止一次的被日本人抓起来,好像有点听起来让人不太想信服。
常常会有这样的误会,黑衣男子马上就听出宋函青不解的原因。他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老师,而是我姓师,百家姓里的师,姓师,名敬才。”
……
……
回想起往昔笑颜,仿佛仍历历在目。
苦涩的嘴角扬起,偷偷顺着精致脸庞流下的一行清泪,隐藏在夜色中,替她掩埋了回忆的伤疤。
“宋处,需不需要我明天暗中派人去调查一下茉莉过去的病历?如果真的印证了您的猜想,和‘暗香’有严密关联的话,恐怕得需要派人将她隔离,阻止邹友墨再一次接近她。”
放任邹友墨越来越靠近“暗香”的秘密,只会帮助邹友墨更加快速的帮助日本人达成他们的毒华计划。
宋函青装作不经意的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抬头道,“不必,你没听到他刚才说吗?茉莉时日不多,邹友墨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必然十拿九稳,我们在这个时候阻拦,根本不会有多大的意义。倒是在汪延宪那边,现在已经到了要紧关头,你万万不可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哪怕一点怀疑都必须马上扼杀在摇篮之中。他的警惕心很强,今晚你把我送到东华公馆之后,明天必定有很多问题等着你接招,你只需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他,并且特意强调接头的人在今晚并没有出现,光是这些,就够让他好好消化一阵了。”
宋函青的安排每一步都十分缜密,甚至考虑到了在每一个可能暴露的问题后,汪延宪的心理活动,这点尤其重要。
“特意强调接头的人没有出现?宋处,你该不是担心汪延宪这个老狐狸会以为你想和他抢处座的位子,先挖个坑等着让他跳吧?”
被组织选中的男人,所幸不算太笨,一下就猜到宋函青这么做的用意。
“勤奋一点,做足了准备总是好的,毕竟,他可是把权利地位看的比命还更重要的人。”
刘基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出上衣口袋中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外面不仅有行动局的人,汪延宪的走狗恐怕也不会少。他不是君子,为了抓你的把柄,保证他的地位,或是想把你当做踏板升职的话,这几天你过得不会特别太平,为保险起见,我还是先把你送回东华公馆,让暗处的眼睛松懈下来,老张成衣店那边,我之后再找机会去搭建联系。”
刘基地对汪延宪会使用的手段了熟于心,哪怕没有抓到汪延宪暗中监视宋函青的尾巴,他也敢笃定,在这朽艺亭之外,他铺下的眼睛,只会比他预想的多,绝不会少。
宋函青听取了刘基地的建议,折腾了这么久,也是该开一瓶红酒,泡一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了。至于汪延宪还为她准备了什么“大礼”,她笑着接住就是。找不到漏洞,时间一长他自然会放松警惕,到时,他的噩梦才是要刚刚开始。
一出朽艺亭,刘基地马上进入自己身份的状态,为宋函青打开黑色轿车的后车门,贴心的护住头可能会磕碰到的车顶,人坐到车里后,她才敢看着倒映在后视镜中,师敬昆的影子。
他们两个,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就让她有时,都会有分不清他们的时候。而在恍惚间,宋函青还能感觉到师敬才还尚在世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