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敬昆还有一丝仅存的理智,男人被师敬昆的另只手掐的快要喘不上气,他说不出任何话,大脑缺氧的指示灯亮起,师敬昆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让男人感到恐惧,这一瞬间,他觉得真是小看他了。
“钥匙呢?”
两个人影出现在储物间门板下的缝隙中,一个人在恐惧下超强意识的求生欲,让男人死盯着门的方向,只可惜师敬昆也同样发现了门外马上要进来的威胁。
他一下恢复了冷静,小柿子不是在门外把风吗?难道他……
再多假设,不容师敬昆多做犹豫,他回过头来,用手里的枪把男人打晕!
与此同时,储物间的门锁已经传来微弱的齿轮转动声,师敬昆把枪收到自己背后的腰带间,眼神扫向狭小又昏暗的储物间周围……
走廊里刺眼的一束亮光随着储物间的门被打开而趁机钻进,接着两个庞大的人影在狭小的储物间内变得越来越大,接着脚步声压过师敬昆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他躲在用结实的麻袋垒起的墙后,手覆在上面,在麻袋与麻袋的缝隙中紧密观察着门口两个便衣的动向。他的手刚覆在麻袋上,不到两秒钟,就被麻袋表面的光滑滑下,再一次覆上,就又被滑下,师敬昆感到奇怪,他利用仅有的光线,发现自己指尖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原来是面粉。
“诶?这不是杨队长吗?”
其中便衣发现被绑而且已经昏迷的杨安,赶忙唤来另一个同伴。
“怎么会这样?那个小子去哪儿了?”
意识到目标失踪,两个便衣慌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理智的便衣想到,“不对,刚才我明明亲眼看到他进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无故消失?”
师敬昆听到,凝结了呼吸,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所监视。
经验丰富的便衣立马嗅到这狭小的储物间可能另有内容,他和另一个便衣用眼神默契交流,分别朝储物间不同的方向展开小心谨慎的搜索。
其中一个便衣的影子越来越近,师敬昆渐渐变得口干舌燥,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究竟是反抗,还是老实就范?
如果反抗,他基本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任何信心,刚才听到他们喊那个男人杨队长,就说明他们是一伙人,身上绝不可能没家伙。他底气不足的摸着后腰的勃朗宁,逃生的门现在就离他不足两大跨步,如果他现在鼓起勇气冲出去,甩掉他们的成功率也许很高,但外面会不会还有他们的人,师敬昆不敢确定。但现在储物间内的便衣马上就要发现他,师敬昆没有退路,空气中到处散播的面粉,被仅有的一束光线照射成一道尘粒凝结的光柱,他低头用手捻过指尖上的面粉,眼神笃定的抬起。
……
……
天色彻底暗了,莲花码头偏离市中心,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下船的乘客和等生意的黄包车夫,军绿色的皮卡停靠在路边并不是很引人注目,更值得关注的,是停在码头前,黑亮的小轿车,光看着就价值不菲。
刺眼的车灯几乎快要照亮这一整条街,出入码头的人,不论谁看到日本军旗都恨不得沿边走,里面的司机有极高的素养,过了半小时,危襟正坐的姿态丝毫未发生改变。
如果被旁人看到,要么以为他被点了穴,要么就以为里面坐着的是个假人。
终于,汉城的船驶进码头,军绿色皮卡里的四个人也被“唤醒”,锃亮的眼神同时集中在下船的唯一出口。
当第一个乘客走了下来,陈佛海立马发号施令道副驾驶位的纪雯箐,“下车。”
“是。”
纪雯菁个头中等,但身材比例一绝,为在人群中不突出,她特意化成男人样,穿着一身死板又显些宽大的中山装,从杨处那里借了一双泛旧的黑色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声响。
下车后,纪雯菁并没有徘徊在码头四周,而是混进了百姓里,朝下一个繁华路口走去。
瓜子儿坐在后排,一个完美诠释“斯文败类”的男人身边,探头对陈佛海说道,“海哥,你怎么第一个就派我们唯一的女同志下去,要是对方是个魁梧的男人,她应对不了怎么办?”
陈佛海脸上的神情就已足够证明瓜子儿的担心是多此一举,他毫不客气的揭发他的软处,“那你下去,你打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