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一对,请你不要再纠缠。
当天的潘旭阳是傻的,是呆的,是木然的。可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活了,醒了,咬牙了,愤怒了,他要扫清他爱情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计划成型了,人员找齐了,时机到来了!
三个末世前就跟着他耍的男生,两个同他一样幸运的成为二级免疫者,一个也是灰雨后活了下来的幸运儿。
四个人开着两台车,两大塑料包跟班小弟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血肉残渣,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将三百多近四百的丧尸,围在加油站后方两条平行巷子里,巷子前方用路边的放了血肉残渣的大客车挡住,后面用其它大客车堵住。
当运输队来到加油站时,两个人在对面的楼上操纵无人机,两个人开动挂着近三十米长拖绳的越野车,将大客车拖开,放巷子里的丧尸出来,让丧尸随着无人机上古旧迪斯科曲,包围进攻小加油站。
过程是顺利的,不仅仅是他们围住的丧尸全部涌入加油站,周围很多丧尸也在他们的行动过程中,不断被吸引来,丧尸越围越多。
这样的急智和行动力,无论是在战斗队还是后勤队,都可以迅速成为拔尖的存在。可是,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肯做的永远是与“正义”无关的,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中、意识中、三观中,永远是“错误”的、“罪恶”的事,这才是他们喜欢参与的、愿意努力达成的。
他们完全无视那几十名,与他们素昧平生、过往毫无交集、在这末世依然为他人拼命,哪怕在这‘他人’中同时包括着他们自己的——战士、队员的生命,拿着父亲权利带来的便利,干着最下作、最无耻、最残忍的勾当。
突发的意外,是两个二级免疫跟班,在享受了丧尸的速度与激情之后,带着许久不曾有过的兴奋,即将进入他们以为的安全楼宇时,一人被隐在楼门前汽车后的两只丧尸扑倒了。
——
我一步一步地上了六楼,没有理会后面被我“允许”进入楼道的众多丧尸。
停在六零一室门前,门是开着的,窄小的客厅里,迎面一支枪口对着我的脸。持枪者身后转出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副军用望远镜:
“你是谁,我看到你从对面跑过来。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三级免疫者。你们擅自行动,后果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我是被派来——送你们回家的。”
“三级免疫者?没听说过。”
我捏着帽檐轻轻抬了抬,走进小客厅,故意让自己保持着冷脸:
“几个躲在爹妈怀里没断奶的小崽子,狗都没见过,就以为自己是狼了?”
持枪青年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几乎弯了腰。我也笑了,大概我此时的笑颜是有一定感染力的,让最后一名青年也露面了。
“那请你解释一下,什么是三级免疫者?陆小姐,咱们军区大名鼎鼎的,丧尸终结者!
只不过——你究竟是三级免疫者,还是,变异丧尸?好像,还没有个定论呢吧。”
最后露面的青年,同样持一把手枪。看着他手里的枪,我用左手的食指骨节,蹭了蹭鼻柱,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潘旭阳?我的资料你能知道。你也不是一味的玩乐啊。不过,不管我是免疫者还是丧尸,我老爹在你们阵营,你有什么好怕的。”
“哼哼哼”,潘旭阳掂着手枪,前倾探着身体,仔细地打量着我。另两个青年也嘻嘻凑近,像在看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
“就你这样,干掉了两个变异丧尸?”
“丧尸斗丧尸吗?哈哈哈哈!”
“丧尸吗?你们,对我的称呼?”
我左手猛然挥出,变化过程中鲜红的指爪划过那个持枪青年的双眼,右爪抓过潘旭阳手中枪,顺手一甩扔出了门外。持枪青年掉了枪,抱着脸,捂着眼,扯开了嗓子嚎啕。
将地上的枪一脚踢开,扑向单筒望远镜。只一拳,便缩成虾米般口中向外涌血的倒在地上,脏器想必已经全部爆碎。回转身,潘旭阳已经腿软得爬在地上,竟然意识还知道反抗,想向被踢到屋角的手枪爬去。一脚将他踢翻,伸手抓住后领,拖到窗前,打开窗户,在他变调失音的哀求呼喊中,把人甩了出去。
看着他堕到地面,摔出一团血雾,人形很快就被楼下的丧尸群淹没。我喃喃自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又是哪一族的呢?”
我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回转身看着那个跟班。与普普大众相比,二级免疫者,可谓天道厚待。但终是随了本性,依旧做了“无心”讨食之人。
我不想给这种人成为变异丧尸的可能。更不想让这种人成为可能的、目前所有人都还不了解的三级免疫者。亲手拧断了两人的脖颈,从窗户扔了出去。
捡起两支枪,捡起军用望远镜,我慢吞吞地走出房门,再轻轻将门碰上。我没有马上离开,靠在门上,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