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直以来,因为母亲的事情,商秀一直对生父鲁妙子有着怨恨之情,哪怕是鲁妙子藏身在后山疗伤的这些年中,她都没有给过对方什么好脸色看。但即便是这样,在她的印象中,鲁妙子都是一个风度翩翩,彰显满身才华的男人。
即便是被天魔真气纠缠了十数年,让他苍老了不少,满头白发,却也遮掩不了对方的那份自信。
可眼下!
商秀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弯腰的模样。
毕竟身为飞马牧场场主,她偶尔也见过犯错的手下那佝偻着身躯做出祈求的模样会让人不忍直视,但在很多时候,她觉得错误是要承担的,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心怀怜悯,却也只能秉公处理。
但在今天
商秀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亲挡在自己的面前给别人佝偻着身躯,弯下了那本该挺拔的背。
她愣住了。
一时间,整个人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在看看四周残存满身是伤的飞马牧场士兵,还有遍地的尸骸,以及那凿穿了整个阵营,不管敌我一概挡着路的都杀的禁卫军,商秀也知道了局势到了何种危机的地步。
低着头,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很涨。
商秀强忍着不让某些东西跑出来,让这个月倾池窥见她的怯弱。
“哈哈!”
月倾池闻言笑了,见到鲁妙子如此表现她很满意,事实上也是如此,曾经受过阴后祝玉妍重创,体内还残存着天魔真气折磨的他在自己手上弱的跟一个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低头。
识时务。
这种举措很让人满意。
但,她要的可远不止如此。
“杨公宝库在哪里,燕王殿下早就知晓,你对殿下的作用不是这个,而且你想隐藏的秘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秘密,而且我代表燕王殿下此次前来的第一目标本来便不是你这个天下第一巧匠。”
“因为你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月倾池的话让鲁妙子怔了怔,随即想到了邪王石之轩的突现,他便知道有些东西已经隐藏不住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还身怀天魔功,不管这武功如何而来,但邪帝舍利的秘密恐怕对方也知晓。
就在他面色大变,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猛地被月倾池那竖起来的手给阻止了。
月倾池轻轻的推开鲁妙子,示意他不要挡到自己,这才再度看向那藏在鲁妙子背后低着头的商秀,月倾池开口说道:“商场主,我想你已经知道现在的处境了吧?”
“!!!”
抬起头,一双美眸显得有些红,商秀看着眼前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
眼红?
泪痕?
还有刚刚鲁妙子那佝偻的身躯?
啧啧啧!
似乎发现了什么,月倾池笑的一双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回道:“也没想做什么,只是人家很好心了,想要给商姑娘一个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解决飞马牧场的困境,解决你的父亲的困难危机,让他不会再度遭受魔门的追杀。”
“这飞马牧场燕王殿下也不会接收,它还是你的。”
“甚至更能将飞马牧场发扬壮大。”
“商场主,你现在怎么看?”
月倾池那好似恶魔一般的呢喃让鲁妙子面色骤变,让商秀面色凝重,然而就在鲁妙子想要祈求开口的时候,却猛地见到月倾池那一闪而逝的嗜血目光,给硬生生的憋在了嗓子眼儿。
显然。
月倾池不介意将飞马牧场化作飞马坟场。
半晌。
“那么代价呢?”商秀回望了四周半晌,看着将自己等人包围的红衣禁卫,在看看自己父亲鲁妙子那一身的沧桑和满头白发,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玉手轻放腰间。
弯腰。
月倾池施礼道:“一枝独秀月倾池,见过商妃。”
“我以后不会让你好过的!”商秀咬牙切齿。
月倾池微笑以对:“人家很期待。”
……
“啊~~~”
唯有一个老者发出了凄厉的嘶吼与悔恨。
怎么会这样?
身为天下第一巧匠的鲁妙子,人生中竟然是再度体会到了那深刻透骨的悔恨,正如嗜血蚂蚁一点一点的啃着他那颗心。
一如他当初面对阴后祝玉妍的绝望。
而此次,更甚。
他鲁妙子,被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