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埋葬的不只是爱情

sp;   “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乔婷现在不是有男朋友的了吗？”我真的为他们的和好感到高兴，毕竟耀扬这段日子的苦没有白受。

    “啥呀！那个男的不是她男朋友，不过倒是想追她呢！前些日子婷婷和他在一起是为了让我死心的。哥们儿还是蛮坚强的吧。”显然他兴致很高，对于乔婷对他曾经的伤害没有丝毫的责怪和抱怨。

    “然后我们就去吃饭了。不过今天那家店的菜弄得太次了。吃得我直想吐，而且到现在还是感觉挺恶心的呢。”耀扬说的这家店是我们经常去的，菜一直做得不错，所以我觉得耀扬说得有点儿太邪乎了。耀扬一边说话，一边把烟往嘴边送，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你丫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瞧你那样儿！”我看着他抽疯一般抖动的手笑道。

    可是耀扬并没有答我的话，而是像突然之间困了似的，用手哆哆嗦嗦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按着太阳穴看着我。我见他的手越抖越厉害，并不像因为激动才这样的，心里便开始觉得不对劲。再看耀扬时，他的脸色比起刚才已经显得越发的苍白了。

    “耀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问道。

    “啊？什么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喂？喂？我怎么听不见你说话了啊？”耀扬也显得有点着急。正说着，他的鼻子里便开始流血，大滴大滴的血滴落在地面上，摔开万道红光。地上瞬间便像绽开了无数朵殷红的梅花。

    “耀、耀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我看见这时耀扬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呆滞。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我一时慌了神，赶紧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打120急救电话。然后跪在地上扶起耀扬，不知如何是好。只见耀扬翕动着苍白的嘴唇，颤巍巍地说：“小刀！我这是怎、怎么了……是、是不是我快、快死了……”

    “别**瞎说！你丫没事儿！”我也被他这个样子吓坏了，蹲在地上扶着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耀扬在我闪动的泪光中不再说话，只是依旧轻微地抽搐着，直至我再也感觉不到他身体的颤动。

    “耀扬？耀扬——”

    耀扬终于不再动了，一句话都没有再留下。我看见他的表情是那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嘴角泛起些许笑意。耀扬死了。

    是的。耀扬，死了。

    可是耀扬死了吗？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直到耀扬被别人用白布盖住头脸抬走，我都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看着耀扬走了，仿佛一切都是在我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仓促。

    我觉得浑身无力，耳朵里零星传来那些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们的平淡的讨论，都是一些专业术语，诸如“外伤性迟发性死亡”、“小脑出血”、“脑水肿”之类我听不懂的词。我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一秒钟的长度有多长，一年的长度有多长，一个生命的长度又有多长。

    我和耀扬曾经一起艰难地跋涉在爱情的边缘，那是一片没有阳光的沼泽。我们彼此鼓励着要乐观地面对生活，虽然我们都在颓废着自己。我们本打算一路欢歌走下去，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无奈地选择了沦陷。于是，我们沉沦、堕落，最后和泥沼一起归于混沌，直到我们苦苦地追寻、苦苦地守望仍无结果后，我们才清醒地认识到：原来风景地从来都热热闹闹，只是没有我们逗留的理由。

    耀扬匆匆地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不知带走的是不是快乐，而他留下的的确是微笑，只是眼角却又残留着一条淡淡的泪痕。

    耀扬走后的第七天，我打扫卫生时在他床下的角落里发现一本他的日记。现在他不在了，我觉得最应该得到它的人也就是乔婷了。我擦去上面的尘土，用报纸把它包好后，就去找乔婷。

    耀扬曾经在日记中写到：

    婷婷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

    今天婷婷生气了，我知道是自己不好，写完日记我就去给她道歉……

    ……

    今天是婷婷的生日，我给她准备了一个礼物。看样子她很喜欢。看着她高兴得又蹦又跳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其实，只有她快乐了，我才会快乐……

    ……

    为什么婷婷会选择放手！为什么？原来，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一本书，而我这仅有的这一页却还只是空白……

    ……

    现在每次回到宿舍，看着耀扬空空的床位我心里就难受。他的样子时时出现在眼前。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我每天在无聊中度日，没有对失去爱情的烦恼，却陡增了失去兄弟的感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