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让不明就里的人们误会我。本来还打算推陈出新换Mp4的,可是有了后顾之忧——我怕自己升级为“屁四”。我也跟他们说过别叫我“P3、P3”的,不好听。他们说那叫你什么?全称行吗?我问:“Mp3?”他们听成了“I’m屁三?”,于是痛快并诚恳地点着头回答:“Yes,you are 屁三!”
到了T市已经是十一点半,我饿得几乎前胸贴后背了。不顾长途客运的疲劳,我又满车站找66路公交车。车票一块五,而我手头只有一块钱零钱。现去找零钱就赶不上这趟车了。归校心切,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挤上了车,把那一元票和客车票放在一起,故意折得好大一坨,并把客车票的粉红色那面露出一角。司机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以为一张红色的加一张绿色的就是一块五毛钱了,而我则面无表情、坦然自若地把钱塞进箱子,好像他欠了我五毛钱的车费似的。然后,就给我的包找座儿。
这趟公交车很能绕,所以本来回学校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却要花费一个半小时来完成。我在公交车的角落里不堪拥挤,便最大限度地压缩自己和我的包,然后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眯上眼睛休息。思绪很乱,喧吵的环境内我不可能睡得着,只好乱七八糟地想着无关轻重的事情。
想想在假期中,可以毫无顾忌地睡懒觉。那觉睡得都不能用小时来算了,都论“天”了,跟昏厥都差不多了吧。那天,才十一点半,我正睡得酣畅淋漓时,电话突然响了。在梦中和电话声中挣扎着的我懒得接听,想挺它响一会儿就得了。谁知它响个没完,还和我较上劲了,比我还执著。我无奈地接了电话。
还没等开口,耀扬在那头儿就问:“小刀,我说你丫干嘛呢?拉橛橛呢还是吃橛橛呢?这么慢!”
“睡觉呢。正梦着娶媳妇儿呢。这么早打电话来,丫挺的,你阴谋摧残祖国的花朵啊?”我睡意十足地对他哼哼着。
“我靠!现在都他妈BJ时间十一点半了。我这儿正吃早饭呢。你赶紧起来吧,跟我学学,别老睡懒觉,像你这样怎么接革命先烈的班啊。再说太阳都晒你丫屁股啦。”
“操去吧!今天太阳没上班,让我给尿湿了,在家休养呢。”我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灰蒙蒙的,又是个阴天。
妈上班去了,姥姥在里屋听戏。我把自己圈在卧室里一待就是一天,活像困在笼子里的兽儿,不过是比兽儿的生活丰富多彩罢了。我除了吃,还可以睡睡觉、看看书、听听音乐、弹弹吉他、上上网、看***儿……总之本来丰富多彩的生活让我弄得更是五光十色、色彩缤纷、花里胡哨,但最终各种颜色混结到一起,开始归于混沌、繁乱、乌烟瘴气,让我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我的卧室估计是世界上最有个性的卧室了。“乱”是主要风格。我常常会为了找两只分居在两地的袜子耗上一两个小时。结果,在橱柜后边和枕头下面分别将其擒获。并会为了找换下来的内裤将本来就很乱的房间弄得更是锦上添花。结果在我翻得筋疲力尽、再无洗内裤的兴趣和力气的时候,却发现丫正赫然地挂在墙上的时钟上,像一面得胜的旗帜一般在招展。姥姥很少到我的房间里来。何止是姥姥,一般到家里的客人从不敢轻易到我的男生宿舍参观——不熏死他也吓死他了。用妈的话说,根本就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我的房间,那个词汇用来形容我的卧室会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老妈曾为给我收拾屋子而一度伤过脑筋,后来我的卧室沦为老妈打扫房间时唯一的盲区,而我却仍不知悔改。为此老妈常埋怨我:“你怎么就不能洗洗袜子,收拾收拾屋子?”我搪塞道:“还干净着呢。”她撇撇嘴说:“你把那袜子脱下来它都能像靴子似的戳在那儿了,还干净呢?!”我厚颜无耻:“那敢情好,还省鞋钱了呢。”
只有很铁的哥们儿才舍得不顾性命危险,进我房间,从床上搬走一大堆脏衣服、杂志、香蕉皮、烟灰缸、瓜子皮后坐上去,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地和我调侃。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的好坏与否,在这里一览无余。有一次,艾馨去我家玩,一眼就看到我卧室门前上那几个鲜红的大字:“男生宿舍的温情提示——为了您的安全,请勿擅闯!”后面还缀了一个大得夸张的惊叹号。于是她非闹着要进去。我说不行,危险。她说那就当是探险了。我说看了后会让你三天食欲不振、呼吸困难、气血两亏。她说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那就更要闯一闯了。我拦她不住,只好跟在她后面,以便她昏倒时我还能及时接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