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八月半,且天气晴朗,月圆且皎洁明亮我,繁星点点,照得以青石板铺就的宽敞街道依稀可见。春秋时期,中秋节尚未成为固定节日,而仅仅停留在帝王、贵族阶层因崇拜月亮而祭拜它才开展系列活动。
戌时(一更天),天气有些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一层薄雾,然并不影响视线,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异常安静,远处犬吠之声依稀可闻。
阳大挥鞭策马驱赶着“驷马高车”,这车按照周礼规制,正是符合卿大夫的规格。然他此刻内心却是颇为焦急,他没想到季桓子这老贼完全不接招,非要拉着自家主公同坐一乘,这超出了原先他们制定的计划。
阳虎坐在季桓子的身边,心里却飞快盘算着如何从马车上逃离,此刻倘若不能马上脱身,那他这些下属便没法实施原定的计划了,在他们两个乘坐的马车后面,还有一百全副武装的季孙家私兵紧紧跟随,这些士卒直接听命于季桓子老贼。
情势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就连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机。三桓,尤其是季孙家族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他们皆弓马娴熟,尊崇武力,这也是阳虎这个掌握军权的季孙家家将得到重用的原因。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自家昔日主公,他若真如此做了,那便等于和老东家彻底撕破了脸皮。
三桓虽时有内斗,为了争夺鲁国朝堂大权而相互倾轧、算计,甚至刀兵相见。然而,这只能算内部矛盾,一旦阳虎当众胁迫自家主公,这就等于是自家养的狗反叛主人,这是大忌,孟孙氏、叔孙氏两家两家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一定会与季孙家族同气连枝、诛灭叛贼,否则,其他两家的家将以后不难保有样学样。
阳虎只能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季桓子,此为上策 ,如今他却是骑虎难下了,他头上冷汗直流,强自镇定下来企图扭转不利的局势。当此之时,突然,他们乘坐的马车激烈颠簸了一下,导致季桓子一个趔趄,身子歪到了阳虎这边,阳虎佯装去扶他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阵冰凉透心的感觉,一把青铜匕首被衣物所遮挡,刀刃抵在了他的皮肤上。
“主公,汝这是作甚?快快放下匕首,莫要伤了吾二人主仆情分!”阳虎脸色大骇,故作惊慌地说道。
“阳虎啊,平日吾也待汝不薄,汝却为何要如此对吾,恩将仇报?少废话,汝即刻下令马车掉头,送吾归去季孙府此事便休,否则,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吾亦定叫尔血溅当场。”季桓子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将匕首的刀刃朝阳虎的腰间皮肤上一顶,冷声暴喝道。
果然,还是被老贼识破了,他阳虎大意了,随着匕首划破他的皮肤,一抹鲜血自腰间流淌下来,让他有种黏糊糊的感觉。后面跟随季桓子的士卒听闻喝骂声,立马意识到情况有变,纷纷“吭、吭、吭”地拔出了腰间佩剑,举起了手中的长戟、盾牌,弓箭手也拉满了弓。
此刻,马车也到达了阳二带领影卫埋伏的预定地点。一见眼前这情景,已然剑拔弩张,与设想的有很大出入,阳二想着保护自家主公要紧,管他抗命不抗命呢,一旦自家主公阳虎挂了,他们这些下属焉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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