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显示了二十个项目,每一个项目都是一个选择题,选择题只有四个答案。
没有或很少时间;少部分时间;相当多时间;绝大部分时间或全部时间。
第一题:我觉得闷闷不乐,情绪低沉。
陈冬生表示自己头疼睡不好,自然是不开心。
第二题:我觉得一天中早晨最好。
陈冬生表示午觉还能睡一会儿,当然最好啦。
第三题:一阵阵哭出来或觉得想哭。
陈冬生确实是想释放一下这种压抑的情绪。
第四题:我晚上睡眠不好。
兄弟,到点子上了。
……
就这样答完全部二十道题目,陈冬生选的基本上是。
鉴定结果:中度抑郁。
陈冬生脸一黑。
接着他进行了心理测量,完成所有题目以后,身上的标签有“焦虑”、“抑郁”、“强迫症”……
陈父看到这个结果,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他认为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在农村人的概念中,精神病是最难治的。
教授看陈父似乎误解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放心,你儿子的病不是器质性的神经问题,只要按我说的服药,加强锻炼,恢复好的话说不定不用三年就痊愈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压力大,你看看这个社会,生活节奏快,任何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毛病的。”
“那谢谢大夫了。”
就这样,陈父拿着两个月的药量带陈冬生回去了。
这一趟除去跑路费,一共花了三千多块钱。
为了维持生计,父亲重新到外面接单做瓦活,母亲到纺织厂上班。
两个月后,陈冬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提前结束休学,重新回到学校。
“看呐!这不是天才陈冬生吗?”
“啊!我去!真的是他啊!他可是我曾经的偶像诶!”
“还偶像?他现在就一神经病,学习学傻了!”
“哈哈哈——”
陈冬生作为留级生来到高三(21)班,原本整个年级只有二十个班,这个班是专门为上一届高考复读的学生开设的,里面有不少其他学校的复读生,他们知道恒水中学教育质量好,特地花重金进入里面学习。
然而学校也只是随便派来一名老师当这个班的班主任,他们对这个班未来的高考成绩没有任何指望,属于“放养”。
陈冬生原本已经学完整个高中阶段的课程,可是他病了太多日子,记忆力和逻辑推演能力严重下滑。对高考生来说,考试状态特别重要,长期刷题和考试能够让学生保持在一种高水平的思考状态中,学习效率非常快。
陈冬生就是想找回这种状态,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重回巅峰,考上清华。
是的,不考上清华,不如不读书。
“呐呐,大天才,教教我这题怎么做呀?”下课以后,一群纨绔子弟将陈冬生包围起来。
“不会。”
“不会?你不是天才吗?你都不会,那我们这群人怎么学嘛!你说是吧兄弟们!”
在恒水中学,你成绩好你就牛逼,你再有钱在那些优等生看来也是个废物。这些人长时间受到的差别待遇所累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他们找到了陈冬生这个宣泄口。
“听说我们天才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啊。”校霸张宇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在陈冬生桌子上,“帮劳资写,一次一百。”
紧接着后面一群人把卷子和资料丢在陈冬生的课桌上,各种钞票打脸,落到地上。
陈冬生默默地捡起那些地上的钞票,叠好放回口袋里。
“哈哈哈——穷逼!你今生是个废物!下辈子也是个废物!”
进入恒水中学以来,除去学费,陈冬生每年都拥有三千块的奖学金,可是现在啥都没有了,家里还要支付昂贵的药费以及妹妹的学费。
这些钱对陈冬生来说很重要。
哪怕让他放弃所谓的自尊。
正好,省去了刷题的资料费,陈冬生已经准备跃跃欲试。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陈冬生刷题速度比原来慢了一倍多。每次他遇到稍微需要思考的题目时,脑袋总会一紧,思路堵住,硬是转不过弯,就好像一辆不会转弯的汽车,要靠人来推动。
不行!他告诉自己!这样下去别说清华!连985都考不上!
没了超强的记忆力和逻辑分析能力,陈冬生只能考硬刷来弥补缺陷。
晚自习下来以后,陈冬生整个人累趴在床上,洗漱都不想做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他来到学校,教室里的人在议论纷纷,不知道说什么。
陈冬生回到座位,发现自己的桌子被人涂上了绿色的油漆。
“天才,你头上有一顶青青草原哦!”张宇笑道对他说。
“什么意思?”陈冬生对网络上的用语根本不懂。
“你自己看!”张宇将照片丢在桌子上。
恒水中学历来有一个传统,就是毕业后的学姐学长会在自己开学时拍一张合照寄回母校,以此鼓励后辈。
只见照片上是一对男女,他们手拉手站在清华大学的门口,对着镜头微笑。
“不可能。”陈冬生直接将照片撕了,他不相信他所看到的画面,那是他人生当中唯一的意义,也是他努力至今的全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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