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捻子,飞快地跑开。燃烧的药捻子飞快地缩短到火门内,大炮猛然一震,炮口喷出一道修长的火舌,炮弹准确击中箭塔,箭塔上立即出现一道裂缝。
赵鹏已经定好了火药的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他不再需要每门炮都亲自装填,可以交给学徒装填了,他只需要过来调整一下炮口方位和仰角即可。三门大炮轮番轰击,不断的把炮弹砸在城墙上。与此同时,挖掘壕沟的顺军和流民们也在往前掘进,当壕沟掘进到距离城墙还有百步之遥,便停止了掘进,流民们把挖掘出来的泥土堆在壕沟前方,堆成一座土堆,并开始横行挖掘,挖掘出一条与城墙平行的壕沟。
两门臼炮因为射速快,已经滚烫得无法发射了,学徒们往炮膛内倒入好几桶水进行冷却,射速缓慢的红夷大炮还在发射,以平均十分钟一发的射速,不断的射击。过了一刻钟,臼炮冷却完毕,学土们继续装填发射。
挖掘壕沟的流民们已经挖好一条长五十丈,同城墙平行的壕沟,顺军士兵们把带来的虎蹲炮、佛朗机架在土堆上,也开始向城头猛烈炮击。这些小炮虽然无法摧毁城墙,但是打在女墙垛口上,却可以对女墙和垛口造成伤害。
城头的李家家丁也向城下开火反击,可是城头射下的炮弹很难击中前面的壕沟,射程又够不着顺军后面的重炮阵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顺军轻重火炮不断的向自己倾泻炮弹。城头的反击,激起了城下顺军更加猛烈的火力打击,除了佛朗机和虎蹲炮之外,顺军的斑鸠铳、弓箭也向城头猛烈射击,弹丸和吊射的轻箭下雨一样撒在城头上,城头血花四溅,惨呼连连。
顺军后阵射来的炮弹不断的落在城头上,箭塔、角楼不断的碎裂坍塌,城墙上也开始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大面积的城砖一块块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夯土,呼啸而来的炮弹不断打在夯土上,留下了一个个凹坑。
这时候的李家国,心里突然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挖掘壕沟推进,抵近城墙之后架炮轰击;进攻方的远程大炮堆在土堆后面,不仅有红夷大炮射击,还有一种威力巨大的冲天炮,那种冲天炮威力太大了,两发炮弹就能摧毁一座箭塔或是一座角楼。如果贼军继续轰击下去,不知道城墙能不能支撑两天。
天色逐渐黑暗下来,进攻的顺军却没有停止炮击,前面的小炮和后面的重炮继续轰击城墙和城头各种防御设施。
城头女墙垛口已经被顺军的小炮轰得稀巴烂,城墙上面变得光秃秃的一片,守城的家丁站在城头没有任何遮挡物可以保护自己,一旦顺军攻城的时候,城头家丁就是暴露在进攻方火力之下直挺挺的当活靶子。
进攻的顺军连夜开炮轰击城墙,城头守军利用夜色修补城墙,不过很明显,守军修理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顺军拆迁的速度,经过一天一夜的炮击,城墙已经被轰得七零八落,不过顺军这边也不是零伤亡,有一门佛朗机和两门虎蹲炮炸膛了,造成了十多人伤亡。
顺军炮手开始炮击城墙的时候,跟随顺军一起的流民炮灰们也没有闲着,而是四处寻找木头,打造攻城武器。
周围的树木早都枯死了,因为树皮树叶都被饥民吃光了,没了树皮的树木自然无法成活,哭死的树木早被饥民们当成柴火给烧了,附近根本没有可以提供流民打造攻城武器的树木,流民们只能把闲置在运河上的船只给拆了,用来打造盾车、云梯、冲车、望楼等攻城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