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着手炉的程晗见皇后提到自己不禁一怔,随下面色一红,娇羞道:“母后尽是打趣于儿臣!”
皇后心情甚好,出声一笑,冲着娴妃说道:“你看这孩子还害羞了。”
七王煜泽生母娴妃不禁温婉陪其一笑:“这怕是我们急也急不来的。”
“娴妃此言差矣”皇后道:“子嗣之事可马虎不得,趁着年轻好生养,该多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皇后笑着看向程晗继续说道:“宫内不少上好的药方,尽可拿回去参详一番,也好早日给我们再添一个孙儿。”
程晗听此,不胜羞怯,面色嫣红起身行礼谢恩:“儿臣谢过母后,定当谨记母后教诲。”
一旁的皇贵妃不禁接口道:“是啊,也要快点追上这般哥哥们才好,煜琪刚刚喜得一个麟儿,这不,现下三房又刚刚查出有孕了呢!”
她是六王煜琪的生母,提及自己的儿子不免满是骄傲。
“那是自然,姐姐出生高贵,自是有福的。”说话的是五皇子之母惠贵妃,只听她言语中竟似透漏着凉凉的挖讽口气:“听说,胡国现下正在招兵买马,更似强盛了呢,姐姐有此尊贵娘家,自是姐妹们无可企及的。”
慧贵妃此言一出,不禁听的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胡国早在数十年前将他们的嫡出公主,也就是现在的皇贵妃送来和亲,两国算是一直交好,但随着胡国新王登基朝政变革之后,便与我朝鲜有走动了,近几年来胡国更是粮食丰收、经济猛增、世态大好,但却渐渐显其野勃之心,近几个月更是明目张胆的扩充军队,不得不让当朝佐以防范,前些时日贺家大将军回京,便是被皇上召回,急商应对之策。
皇贵妃面色稍乱,只得言道:“本宫即以嫁到这里,便与胡国不再有所牵扯,更何况胡国虽渐强盛,但未必就有不臣之心,我与妹妹皆属后宫,恐怕不太适合在此谈论朝政吧!”
慧贵妃听此,巧然一笑:“姐姐多心了,妹妹只是与姐姐闲话,夸赞姐姐娘家而已,无心谈论朝政,姐姐们恕罪。”说罢起身盈然一礼,却无半点歉疚之意。
程曦不禁喟叹,果然后宫多争端啊,这一番无形的刀光剑影,看得她连连咋舌。
看来这个慧贵妃针对皇贵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之前也有听姐姐程晗说起皇宫里的一些事情,之所以慧贵妃胆敢如此僭越,其实皆因她攀附皇后,换句话说,慧贵妃只是皇后身边的一支暗枪,皇后才是正真的幕后黑手。
只见皇后放下手中茶盏,不显神色道:“罢了,以后注意分寸就是。”随后有看向另一名年轻女子:“老五家的嫣儿今日也在,听说你琴艺最是精湛,此时不妨演奏一番,权当为你额娘谢罪。”
只见那被点到的女子盈盈起身,向众人恭身行礼后,用她那甜脆的嗓音说道:“那便容臣妾献丑了。”
这女子面容如画、身段妖娆,当真是个美人,难怪五王对其万般宠爱,连这样的场合都将她带在身边。只见她盈身坐下,素手一扬,便听到一阵悦耳琴声响起,犹如从汩汩流水从幽谷中蜿蜒而来,不禁令众人立即沉醉其中。
只听那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缠绵,时而激昂,直叫众人心弦跟着随其荡漾。最后乐声终是缓了下来,却听女子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浅声吟唱: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
花外楼,柳下舟。
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
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
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一曲终了,女子收回柔夷起身谢礼。
众人还皆未回神,只觉余音袅袅,如梦似幻……
“果真是犹如天籁,不负仙音圣女之名。”最先开口的还是皇后,只见其又恢复了笑意盎然,连连称赞。
众人亦是随之附和,各种褒奖,气氛顿时又和睦如初……
程曦看着这位内心高深莫测、面上却和蔼可亲的皇后,不禁有些崇拜,这样的道行,才是自己想拥有的,看来自己是需多加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