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玻璃,外面的天阴沉潮湿。狂风大作,看起来粗壮笔挺的棕榈树几乎下一秒就会被大风拦腰吹断。
光洁的玻璃上映着男人沉肃的面容。
厉潇微锁着眉头,脸色跟外面的天一样阴沉。此时此刻,心就像窗外的雨丝,纷乱繁杂。
这场暴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有三天了。
那天接到苏柳的电话,厉潇心里起初是慌乱,还有愧疚。
然而当“我们离婚吧”五个字重重砸在他心上那一刻,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人好像突然落入深渊,不停往下坠。
再拨回。已经关机。
那时所有思绪都被这五个字打乱。连廖婧都没顾上,拿了钱包就跑去了机场。
外面下起了大雨。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淋着雨,狼狈的不成样子。站在路边,挥着右手。然而,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来越大。一辆辆出租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本就湿透的身体一次次被溅上水。
撑着伞,站在酒店门外的廖婧木然地看着那个疯狂拦车男人的背影。嘴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果然,这几天只是一场梦,一场美好到虚幻的梦。走上前,一步步。男人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然而,只有背影。
“厉潇……”
雨太大,厉潇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声呼唤。也没有注意到廖婧在身后。
恰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厉潇面前。从未回头,潇洒利索,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海蓝色的汽车自面前疾驰而去。
廖婧抹了抹湿润的脸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出租车刚开出去司机师傅就开口:“先生您去哪?”
厉潇全身湿透,冷的牙齿发颤:“机场。”
司机师傅微讶:“今天暴雨,所有航班都停航了先生。新闻刚刚说的。”
厉潇眼白发红:“去机场。”
手机师傅还想说些什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厉潇狼狈可怖的模样,闭上了嘴。小声嘟囔:“有病。”
到了机场,厉潇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就跑进了机场大楼。
他就是不死心,希望回D市的航班没有取消。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渴望回家。
然而他终究是要失望的。天气差成这样,怎么可能不取消?
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厉潇伸手抹了把脸,苦笑。
厉潇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身坐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然而刚连上网,就弹出一个新闻界面。
“D市第一医院惊魂时刻——病患行凶!”
厉潇眉角一跳。
连忙拿出手机,拨通苏柳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厉潇低咒。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厉潇连忙接起:“喂?苏柳!”
“儿子啊,是妈。”厉潇的母亲,李雪萍。
厉潇有些意外:“妈?有什么事吗?”
“儿子啊,你还在出差呐?”
厉潇抿了抿干燥的唇:“嗯。怎么了吗?”
“也没啥。就是你小舅他,住院了。啥时候你回来了去看看吧。”
“住院?”
“是啊。我也不知道咋又住院了。这两天都是小柳儿照顾着。前几天我去看了,好像伤得不轻。总让小柳儿一个晚辈在那儿照顾着你也不露面儿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得空去瞅瞅。”
脑袋里有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什么时候,苏柳跟白铭轩这么熟了……
“好的妈,我尽快回去。”
挂断电话。滑动鼠标。查询航班信息。
“叮咚”。是有新邮件的提示音。
厉潇点开。
一瞬间眼前有点发黑。那是来自苏柳的邮件。离婚协议书。
厉潇连往下看的勇气都没有。连忙回了一封邮件:
苏柳,你开机好不好。有什么话等我回去我们当面说清楚好不好?是误会还是什么至少要面对面说清楚不是吗?你别冲动。
然而,这封邮件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丝毫的回复。
***
苏柳瞥了眼邮箱里静静躺着的邮件,来自厉潇的邮件。连点都没有点开,直接删除,合上了电脑。
记得读书的时候,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她总说:
“苏柳啊。我最佩服你的一点就是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往往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已经整理好感情开始新的生活了。你这一点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苏柳苦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让感情收放自如。是经历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会狠下心割舍掉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没有人会知道。
阳光正好。白铭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晚起过了。这些年在部队,天不亮就起床集合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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