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小节 一千颗石头的心灵鸡汤(10)

    矢志不渝（死不悔改（碎碎））的不识数看得海心又气又好笑，好一会儿才冷峻下来解释道：“海心小时候常常生病，每次住院动手术的时候姐姐都会替海心折很多纸鹤。那时我也问过姐姐同样的问题。姐姐说：神是万能的，所以世人的财富对于神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神是不会被利益驱使的。却会因为一千只用心折叠的纸鹤而对人类有求必应。因为比起财富，人的真诚才是最珍贵的。”

    “那么为什么你不用纸鹤而要用石头？”海心自以为说得深入浅出但脑洞本身的奇葩性还是遭到了小破孩儿一针见血的质疑。

    “因为，”海心犹豫了一下。生怕一个孩子的理解有限，所以她尽量想把话说的化繁为简，但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还是把当晚瞿岚复述康乐乐的话和盘托出：钢琴是88只，毫不掩饰，展开的手心。用来承载人类一个河滩的心，她足够宽广。一字未改又重复了一遍。“人类常常竭尽所言却终究词不达意，而那些无法尽述的含义却能被几串音符，几只纸鹤，诠释得淋漓尽致。心是可以原原本本传达的，若愿悉听，坚石足矣。“

    直到说完看见小破孩儿一脸无邪的惘然，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后期加工。刚想亡羊补牢做些注脚，不料小破孩儿已经一转头，一溜烟地跑向了河边。看得海心一肚子纳闷，但等她缓过神尾随而上的时候，他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在浅滩里摸起了石头。任凭海心问他缘由也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地忙活。过了好一会儿才打河里出来。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跑到了海心跟前。近前来便让她伸出手来。海心虽是满腹不解却还是勉为其难地将手递给了他。小破孩儿在上面放上一颗一拳大小的石头。被冰冷的河水冲刷多年彻骨的寒冷顿时顺着手心贯彻全身。一个寒颤手一松石头滚落地上。见状小破孩儿立刻弯腰拾起，但这次却没有放进海心的手心，而是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两只手裹挟着直贴在心口。这颗石头冷得像冰一样，海心尚且觉得刺骨他一个孩子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打刚才起小破孩儿的举动就让她捉摸不透，这会儿匪夷所思之余滞在当场。直到小破孩儿再次把这颗石头放在她手心里，方才幡然醒转。虽然依然粗糙，满是参差的棱角，但是孩子的一点点体温，已经让它不再像刚才一样凌冽如冰。

    正当海心有感于这一点点温度而若有所感的时候，耳畔传来小破孩儿虽稚嫩却恳切的声音。“海心，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