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割了这些蕃贼的首级掷于贼军大营前搦战,且看他们迎战否!”
“喏,主君。”
多闻应答间自马上跳下来,随后便和持国跟着王神圆他们下马割取首级,曾经在寺庙里念经,甚至连只兔子都不敢杀的多闻下刀割起人头来已是面不改色。
“主君,这蕃贼真不经杀,某看那烛龙莽布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挟着那面色憋得通红在肋下拼命挣扎的吐蕃斥候到了沈光跟前后,白孝德看着不远处的贼军大营毫无动静,忍不住面露嘲讽之色。
“不可大意,烛龙老贼尚未领大军而至,切不可轻敌。”
沈光可不会小看烛龙莽布支,自开元以来,吐蕃和大唐间的拉锯战打了几十年,烛龙莽布支成名多年,虽然打输过不少仗,可是能在名将辈出的开元年间对抗大唐军队这么多年都没有败亡,足可见其人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多闻他们这时已经割完人头,然后便要策马去贼军大营前走一遭,白孝德向来喜欢凑热闹,当即将肋下好似娘们般挣扎的吐蕃斥候掼在地上,朝沈光道,“主君,且让某去给小光……多闻他们掠阵。”
“去吧!”
沈光知道白孝德性情,自不会坏了他的兴致,却是让牙兵拿住那被摔在地上的吐蕃斥候后便应允下来。
“多谢主君。”
“小多闻,某来助你搦战!”
白孝德呼喝间便追上策马驰出的多闻一行,兴冲冲地朝贼军大营前去。
“主君,这般搦战挑衅,万一蕃贼大兵出营?”
“若是出营,那便好好溜溜他们,他们若是有胆跟到孽多城下,某也不介意收了这些蕃贼的人头。”
沈光知道张小敬是担心自己安危,说完这番话后却是又道,“且放心,某可不会拿性命玩笑,不会和蕃贼硬拼的。”
说话间,白孝德和多闻已到了贼军大营前百步,多闻他们却是仍旧马速不减,而这时贼军大寨前的吐蕃士兵见了后都是愤怒起来,便是傻子都知道唐军这是来耀武扬威的。
“弓箭手,准备。”
木隆在箭楼上高声喊了起来,小勃律人修建的军营甚是简陋,没有木制的高寨墙也就罢了,大营前连鹿角拒马也没有多少,眼下士兵们都挤在了不过半人高的寨墙前。
当白孝德他们逼近百步距离时,吐蕃人已是射起箭来,木隆同样眯着眼看着这伙胆大包天的唐军到底有多强。
“扔!”
散开的骑队里,随着白孝德大喝间,多闻他们都是用绳兜凭着马匹冲锋的力量甩出了那些吐蕃斥候的脑袋。
看着三十多颗脑袋好似滚地葫芦般落在眼前,便是木隆也压不住心头那股火气,更不必说那使双头矛的唐军将领居然还有胆子策马左右来回奔驰大呼,“我乃大唐碎叶军上将白孝德,谁敢与我一战。”
这时吐蕃士兵们已经停了弓箭,敌将搦战,按规矩他们要么避战,要么派人出寨杀了这唐军,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箭楼上木隆这位主将。
“唐军要挫我锐气,你们谁去斩了这唐狗,莫急着出声,这唐狗武艺高强,想清楚了再去。”
“将军,我去。”
瓮声瓮气地回答间,一名在吐蕃人中算是巨汉的披甲武士高声道,木隆见了后亦是点头道,“去吧,给我生撕了那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