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气只怕会更加低落,这个时候唐军若是来攻打大桥的话,只怕他就是豁出性命来,也绝对守不住。
眼下他只能祈祷,唐军经过两场大战,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余力再来进攻他这里,至于是战是退,也只能等烛龙元帅来做主了。
……
夜幕下,烛龙莽布支负手眺望着前方宽阔的婆夷河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不由叹了口气。他身边只有十来个积年的亲兵跟随,说起来这趟若不是赞普命令,他压根不想带兵来小勃律,他已经不年轻了,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为大蕃效力多少年。
“元帅,朱俱波派人来报,唐军已经拿下孽多城,王妃没逃出来!”
“知道了。”
对于赤玛禄这位大公主的死,烛龙莽布支并不意外,唐军跋涉数千里来小勃律,本就是来杀人的,“连云堡是怎么丢的,弄明白了吗?”
对于接下来这仗,烛龙莽布支并不像沈光推测的那般会以保存实力为上,在他看来能打到这里来的唐军乃是精锐里的精锐,再经过此番大胜,便是最可怕的军队,他不能让这些唐军活着回到安西去。
“弄明白了,唐军是趁着大雨泅渡过河,然后猛攻连云堡,不惜伤亡半日拔城,随后围了大寨,困死了赞巴将军。”
“原来是这样。”
烛龙莽布支自语间脸上满是惋惜,没庐琼保氏那小子是个大将之才,可惜生生在小勃律荒废掉了,死得真是不值当。
“朱俱波派来的人还说,唐军攻打孽多城的时候,用了连云堡的奴隶兵先登死战,五识匿国也派了不少兵马供唐军驱策,而且唐军入城后屠了城池。”
烛龙莽布支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以他对唐军的了解,唐军鲜少有屠城之举,如此看来,此次远征的唐军只怕损失不小啊!
“他还说了什么?”
“朱俱波请元帅速派精骑过河,他说小勃律人的军队不堪一战,万一唐军来攻,只怕会不战自溃。”
“知道了,让木隆领他部下两千骑兵星夜过河,先把大桥守好了。”
烛龙莽布支朝身旁的亲兵吩咐道,虽说赞普命令甚急,可他率兵过来时,并没有昼夜奔行,依旧给士兵们留足了休息的时间,此刻全军上下仍有余力。
“元帅,赞普非要让咱们捉了那什么沈郎君,还不能伤了此人,这战场上刀箭无眼,哪个知道……”
“赞普的话,你们不必在意,战场上若是遇到这姓沈的,直接杀了便是。”
烛龙莽布支可没打算将赞普点名要活捉的那位沈郎给抓回去,他也是个酒鬼,喝过那安西烧春后便觉其他酒水寡淡无味,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杀了此人,大蕃的贵族十个里有十个都是酒鬼,若是真抓了这姓沈的回去酿酒,只怕有多少粮食都不够用,大蕃还拿什么和大唐争锋。
“元帅,这可是……”
那说话的老亲兵原本是发发牢骚,没想到自家元帅竟是存了杀心,也不由迟疑起来。
“怕什么,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大不了赞普砍了我的脑袋就是。”
烛龙莽布支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自逻些城出发的时候,青海湖那边唐军已有异动,都说王忠嗣这回要集合四镇大军强攻石堡城,赞普终究还是要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