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吹嘘自己在其国都城也是酒量超群,没想到放开了喝以后还不如他。
两人在外面整了整衣冠,走进大帐时,只见众人看向他们时,两人方自闻到了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这才明白为何沿途和他们打招呼的军士笑得那般诡异了。
沈光看到鱼朝恩和福卡斯后,微微皱了皱眉道,“浑身酒气,成何体统,念尔等初犯,大军又开拔在即,这顿打权且记下,先下去给某换了衣服洗漱了再进来。”
“多谢将军。”
鱼朝恩闻言,连忙和福卡斯躬身谢道,然后退出了大帐,匆匆回去换干净衣服了。
“主君,那鱼朝恩终究是中官,虽说如今位卑职小,但……”
岑参虽然性情洒脱,但终究文人脾气,还是天然不喜阉人,在他看来那鱼朝恩虽然像个武夫,但心胸狭小,还是不要太过得罪,免得遭小人记恨。
“尔等不必过于在意鱼黄门的身份,只将他当做咱们碎叶军的一员就是。”
沈光打断了岑参,他最了解鱼朝恩这类人,他们去势入宫,身体残缺,往往心理既自卑敏感又狂妄,对鱼朝恩这种人切不能去和他们刻意保持距离,这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在看不起他们,你看似在讨好他们,说不准反倒是被他们记恨上了。
不多时匆忙换过衣服的鱼朝恩和福卡斯回来后,都是严肃地站在岑参身旁,等着沈光训话。
“如今大军已经修整完毕,接下来我碎叶军仍为先锋,接下来的坦驹岭乃是冰川遍布之地,而且天时无常,俄而天降大雪,俄而狂风骤至,这道路极为不好走,尔等回去后务必检视士卒被服装备,若有短缺即刻上报。”
沈光看向众将,拿下连云堡后,坦驹岭便是大军最后要面对的堪称天险的地理屏障,不过这回有熟悉地理的小勃律人做向导,倒是比之前好上不少。
“喏。”
众将领命后,鱼朝恩本待要退去,却被沈光喊住了,“朝恩你且留下,西门也是。”
鱼朝恩和福卡斯都是惴惴不安地留了下来,不过当鱼朝恩看到沈光身旁多闻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放下心来。
“朝恩,你可知道翻越坦驹岭后,我军要攻打那座城池?”
“回禀将军,我军过坦驹岭后,乃是阿弩越城当面。”
“某和没射咄城主商量过,让他为我军前驱,先去招降阿弩越城,你可愿随行助没射咄城主立此奇功。此行甚是危险,你可以不去?”
沈光面色严肃地看向鱼朝恩,鱼朝恩顿时便情绪高昂起来,他这一路虽和碎叶军将士同吃同住同练,可是攻打连云堡时还是被留在大营,最后倒是和薛珍珠那铁勒奴一起砍杀了那些作乱的突厥奴。
如今沈将军信任于他,他鱼朝恩又岂会让沈将军失望,于是他全然忘了自己乃是宫中宦官,却是如同碎叶军中将领那般大声道,“末将领命。”
“好,回去准备下,待会儿便去没射咄城主那儿随他一道出发,这锦囊你贴身藏好,若是招降阿弩越城顺利,便打开看后焚之,若是招降不顺,立刻毁之。”
“喏!”
鱼朝恩面色激动,恭恭敬敬地从沈光手里接过锦囊退出了大帐,然后朝身旁的福卡斯道,“阿福,我小鱼今番也要做翻大事,建功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