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在抵达拨换城的路途上,大军通行的速度却是比高仙芝预估得快了三天,主要是边令诚居然咬牙跟上了他们? 没有拖后腿,这让高仙芝和军中众将对这个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大太监另眼相看起来。
拨换城内,一众将士都看到了边令诚这位监军不知道怎地,忽然马失前蹄,居然从马上栽倒在地,全都被吓了跳。
驿馆内,沈光也不得不佩服边令诚是个狠人,这家伙居然真让自己从马上摔了个狠的,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躺在床榻上,边令诚看着坐在边上的沈光道,“圣人那儿,今后还得仰仗沈郎为咱家多说几句好话,免得圣人误会了咱家……”
“边公且宽心,此番出征,我安西军必定得胜而归。”
沈光知道边令诚的担忧,监军这个活不好干,打赢了自然什么都好说,要是这一仗打输了,哪怕他是因伤养病,李隆基也难保会迁怒于他。
只是沈光觉得边令诚实在是小瞧了高仙芝和安西军,小勃律虽然是吐蕃人经营的重镇,可是其国力有限,吐蕃人能驻扎的兵力撑死了也就连云堡那近万兵马,唯一阻碍安西军的只有那恶劣的高原地形罢了。
在拨换城修整一日半后,大军再次启程,边令诚则是在驿馆里写了封涕泪俱下的请罪表让驿站派快马送往长安,这样万一高仙芝吃了败仗,圣人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去。
只不过边令诚不知道的是,他前脚让人把这封请罪表送出去,后脚驿站里就有人给沈光报信去了,知道边令诚临到头还是跟他耍了这样的心眼,沈光也是摇头不已,他和高仙芝商量过,边令诚在延城好好待着,等他们凯旋班师以后,向朝廷表功时,仍旧算边令诚监军于大军内,反正安西这边哪个不开眼的敢多事去举报边令诚这个监军。
“这阉人果真是小心眼。”
和沈光并肩策马齐驱的李嗣业忍不住骂道,亏他先前还对这阉人高看一眼,没想到这就是个小人。
“倒也怪不得他,这是在宫中习惯了谨小慎微,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先置身事外,不要受牵连。”
沈光虽然也不屑边令诚为人,不过也并不奇怪边令诚这般做,只不过这边令诚若是事后错过这出征功劳而迁怒于他们的话,少不得他就要让这位监门令在班师还朝的路上死于突发的恶疾了。
“你且回去驿站,好生看护监军。”
沈光朝那驿卒吩咐道,边令诚心机耍得再多,也不过是枉做小人,延城那边有封常清在,他自是不担心,如今没了这个监军掣肘,此次出征小勃律,他们应该能打得更加顺利。
驿卒领了赏钱后立即便飞马而回,边上李嗣业看了啧啧称奇道,“沈郎,你啥时候把这拨换城驿站上下都给收买了。”
“做事的是封兄,我不过是负责给赏钱罢了。”
“难怪都说封二有三只眼,敢情连这安西境内的驿站都叫他收买了,难怪某在焉耆干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李嗣业听罢恍然大悟,安西军中众将皆畏封常清,一来是这跛子除了都护面子,谁都不买账,当初都护从小的奶兄弟也是被他抓去说打就打,二来便是他们干什么事,这跛子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