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徐时萋抬头,也问她:“怎么不亲自把鞋给我?”
文珈罗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想说,但架不住这女人的目光,只得微略郁闷地回答:“我怕你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开……那更让人受不了。”
徐时萋一愣,心里就又痛了起来。她反手紧握着女孩的手:“你送的东西……我不会扔开了。”
“真的?”文珈罗扭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在挎包里掏啊掏的,掏出个绒盒子来,“给你的。”
“什么东西?”徐时萋拿近了想打开看看,可是却立即发现这盒了很眼熟。这不是上次她们逛商场的时候她买的东西么?
“回去我给你戴上,”文珈罗又拉住她的手,“不许取下。”
徐时萋握紧了盒子,放在了口袋里,她笑了笑,声音很温柔的:“好。”
两个人接下来就再没有说话了,一路静悄悄地溜到楼上去,徐时萋连鞋都干脆脱了。虽然脚底冰凉的,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果然宅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在经过徐时萋的房间时,文珈罗只是顿了顿脚步,极低的说了声等我,就又往前走了。
徐时萋僵硬着站在房门前看她进了房间,脑子有些空白。她的嘴唇略干,就轻舔了舔,然后被雷劈般地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有些情/色的意味,顿时就连头皮也麻掉了。
狠狠地甩了甩头,徐时萋进了房,明明昨天才洗了澡,现在却又浑身燥热得急于纾解。她拿了衣服刚拉开了一点儿门,就立即听到旁边的门也有动静,她紧张地一动不动了,然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徐时萋安抚着胸口那颗快要跳跃出来的心脏,强迫自己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时候,时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而有脚步声停在门前时,徐时萋又觉得太短了,短到她还来不及思考要用什么表情去拉开门。
门却是被推开的,显然文珈罗已经看到了门缝透出的光。
徐时萋以脚抵门,看着头发半湿着,浑身还有着漉漉水气的女孩,声音低得几近喃语:“不行,会被发现的。”
“我屋里的空调昨天就坏了。”文珈罗笑了笑。
徐时萋吃惊,听她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她昨晚就在自己房里过的夜?她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想来两个女孩在一起睡觉,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事吧。
走廊里无风自冷,而往前跨一步就温暖如春,可文珈罗还是安静笔直地站在那,再没有推门,只是看着她,等待着。
拉开了门,徐时萋神色复杂。
“没关系,慢慢来。”文珈罗进来后,轻推了她一下,“去吧,别着凉了。”
对着镜子脱衣服的时候,徐时萋缓缓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并拢的双腿细柳的腰,再往上,她也不会自卑。胸前其实她已经有根项链,是她二十岁那年爸妈送给她的礼物,白金的链子,吊坠是一片墨色的海藻中镶嵌着一颗白润的珍珠。
礼物其实是她自己选的,就像她说过的那样,只有在暗无天日的蚌壳里珍珠才能打磨得至臻完美。而对于她的爸妈来说,她就是这颗掌上明珠。
对着镜子,打量了这颗珍珠良久,她没有取下它,而是拧了开关开始洗澡。
回到房间的时候,灯光里,文珈罗已经跪坐在床上,身前放着那只已经被打开了的绒盒子。
“过来。”文珈罗招手。
徐时萋转身反锁了门,才走过去。
两个人面对面的跪坐着,文珈罗示意徐时萋身子前倾,徐时萋就真的往前倾了倾。
那颗珍珠就这么晃了出来,衬托它的是一片白腻的肌肤,还有,对于她来说一直是禁地般的女人香。
文珈罗屏息片刻,许是那颗珍珠晃花了她的眼,叫她一时无法思考。眼前泄露的一点儿春光就像是伊甸园里的那个苹果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抬头,看着同样沐浴后的女人,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对方的颈项,缓慢的摩挲。
徐时萋垂眸,低声说:“这项链,是我爸妈送的。”
心中那丝旖旎顿时消散,文珈罗眼底略苦。
“你帮我先摘下来,”徐时萋微微撇开头,侧脸在灯光下,柔媚得能使人溺毙其中,“再戴上……你送我的……”
颈项上的那只手,突然没了动作;身前的人,也没了声响。徐时萋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说这样的话,现在却有点儿慌了,她的脑子里瞬间划过的念头是女孩大概要改变主意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大概不愿意送那件东西给她了。还这么略带惶恐的想着,突然之间一股大力扑了过来,她瞬间被撞翻在床上,险些眼冒金星。
“徐时萋,我爱你。”文珈罗整个人俯在她的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研磨似的轻吻着,说,“我爱你。”
徐时萋仰躺着,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闪着水晶般的光芒。她伸手抱着身上的女孩,眼角缓缓流下了眼泪。
那吻辗转而上,把她流出的每一滴泪都吮吸干净。文珈罗双手撑起自己,又将她拉坐起来。
十分郑重的,她替徐时萋解下了那条珍珠项链,取代的是仅仅系着红丝绳的玉佛手。
“听说这是招财的手,不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我的手,任何时间都和你在一起。”文珈罗说着,再次贴近她,低头轻吻那衬着玉佛手的肌肤,然后直起身来,去寻找那曾经品尝过,却不被主人知道的双唇。
甜蜜而伤感的亲吻,徐时萋闭上眼,微颤着,任脑子混沌。那双薄唇里带着自己难以想象的热度,生疏的挑逗和跌撞的试探又比夏日要清凉。
混合着的,就成了这世间最美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