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上,笑着坐下,剥了一颗糖,唔,果然甜到骨子里了。
况小安便跳着过来,然后压低声音问徐时萋:“你见过她老公吗?”
徐时萋点头:“见过一面。”
“听说是个很普通的人,站在人群里完全发现不了耶。”况小安一脸的惋惜,“想当年宝华在高中的时候不也爱抱着言情小说,不是指天指地地要找个白马王子吗?”
“你也说是高中时代了!”徐时萋笑,“白马王子只属于那个青葱时代,你长大了,王子也老了。”
况小安看起来依然郁闷:“那以她的条件怎么着也能找个更好的,至少要是个高大稳重的事业型男人,她才好把要做全职太太的梦想实现啊。”
徐时萋指了指这房子:“这还不够?”她摇摇头,“有很多人忙碌一辈子都在为房子奋斗,夏邦现在能有这个能力,已经不错了。”
况小安想了想宝华的家境,耸了耸肩:“还是感觉差太远了。”
“人是会变的。”徐时萋安慰她。
况小安一翻白眼,吊起眼来看她:“那你呢?”
徐时萋一愣,失笑说:“我怎么,我活得很快活呀。”
“切,”况小安一脸的好奇,“我认识的人里就你要求最高,属完美型的。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单身吧?”
这种问题徐时萋实在听得太多了,她悠悠地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说得对,如果是我,夏邦再有才干、有能力,再温柔、体贴,也是入不了我的眼。没错,我是有些微的完美主义倾向,但我的完美定义只是于我而言,彼之□□,我之蜜糖,你没听说过吗?”
文珈罗把堂姐叫去说了几句话,就被她指挥着送点饮料到楼上,说是她的两个高中同学来了。
楼上完全是中式装修,宜静宜闲,文珈罗踩着楼梯上去的时候,分明感觉耳朵是安静的,脚底下却还是有些吵闹。她上了楼一眼望去,小客厅无人。柔软的鞋面踩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倒有些像做贼似的。文珈罗也好笑于自己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刚想去找人,就听到阳台那边传过零星声音。
这声音像是三月的春风,渐渐飘进她的耳朵,刹那间楼下的那些声音也传达不到这儿了,只剩下耳朵单纯的享受。而这声音从耳朵里竟然轻盈地落在了舌间,似是刚刚出炉的蜜饯之类的小点心,舌间卷舔,又有点粘牙的缱绻。最神奇的是这滋味还能渗进血液,回到心脏,又辐射四肢,竟使得整个人得到空前的舒畅与平静。
文珈罗呆了,她听着从没有听过的好听的声音,忘了自己要干什么,甚至于连那声音里说的到底是什么话都不清楚,只是渐渐在心底惊成一片旋涡,颇有些晕眩。
“珈罗,你在楼上吗?”文宝华在楼下喊了一声。
文珈罗瞬间惊醒了,拿着两瓶饮料转身跑下楼去。
文宝华这一嗓子也引起了阳台上说话的两人的注意。
几乎是同时的徐时萋转身撩起了窗帘,与况小安一同看着一个背影跑下楼去。她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倒不是认为有人在偷听她们说话,而是这个背影未免――太瘦了。
“啊,我知道她是谁了!”况小安一拍桌子,“我听宝华说过,她有个妹妹瘦得风一吹就不用自己花体力走的。”
徐时萋忍不住笑了,虽然这样不好,但的确说的很形象。那个匆匆离开的背影实在是太瘦了,加上还算是夏天,露胳膊露腿的,完全在告诉别人什么是皮包骨。虽然有一个词叫骨感美,可是女孩子如果过份的瘦到连腰都看不出,其实比胖到看不出腰更可悲。不知道这么瘦的身材长着一副什么面孔,总之应该也属于坐在对面看着都难受地吃不下饭的那种吧。徐时萋在心里有些为她遗憾,有宝华那样的姐姐,这个女孩怎么就养得这样瘦了。
“我看你的完美主义里一定也包括了这一种的。太瘦太胖都不行,你八成其实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女人!”况小安笑着说。
徐时萋不禁哑然,倒也不否认她的话。
一会儿后,文宝华终于得空上楼了,还领了请来的两个专门布置新房的人上来。徐时萋和况小安就在一旁打下手。吹气球是况小安的绝活,她一向是体力充沛打得死老虎的,不过氢气球她就无能为力了,只抢着绑丝带。徐时萋则是开始□□大把大把的玫瑰花,起初是一片一片的撕,不过一会儿就懒散地整朵整朵的扯了。
将玫瑰花瓣抛洒在新房里的时候,满地凌乱的艳红。徐时萋其实看不出有什么美的,且又老套,也不知宝华是不是真的能在其中享受到什么。
其实很多时候,浪漫不过也是一种过场,当然,徐时萋不会这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