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回溯, 这是我的能力。
这个能力是莫名其妙出现的, 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能受我自己的控制, 而且只能往前回溯一两秒。无法自由控制的能力毫无用处,因此我逐渐地学会控制它——现在虽然能够按照意志重置时间, 但是我能重置的时间长度是有限度的, 最多只能回溯五分钟的时间。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五分钟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毕竟一个人的生与死, 只不过在眨眼之间。
就在我暗自思忖的时候,沢田纲吉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他满脸关切地凑了上来, 轻声问我说:“没事吧?你看上去脸色很差……还有,‘他’是谁?很棘手的敌人么?”
“是敌人,”我平静地说,“交给我处理。”
沢田纲吉干巴巴地回答道:“哦……”
这时, 我目光稍稍往下移, 正好落在沢田纲吉握在我腕上的那只手上。对方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昏暗, 我无法仔细审视他的脸, 但我想他肯定脸红了, 并且露出了一副极不好意思的表情。
沢田纲吉顿时身体僵硬, 飞快地松开了我的手腕,结结巴巴地向我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
还没等他说完, 我就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半是强迫地将他推进了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比起小巷子,更像是两栋楼房间的狭窄的空隙。
钻进楼房间的狭缝中之后,我继续紧紧地捂住沢田纲吉的嘴,不动声色地注意外面的动静,正好看见几个港口黑手党的人从旁边路过,似乎正在搜查着什么。
看来和我思考的一样,我的行踪、行动的范围差不多被掌握得干干净净了。我稍微想了一下,发现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一路上挑的都是没有摄像头监控的地方,反向思考一下,我的行动范围也几乎显露无疑了。太宰治只要在这几个地方安排人手,就能以逸待劳地等着我自己送上来……还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沢田纲吉好像被我捂得有点难受,气息有些不太平稳,他偷偷摸摸地想移开我的手掌方便多呼吸几口空气,被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停止了动作,老老实实地被我捂住嘴唇。
等到港口黑手党的人离开了这附近,我才松开了手。
沢田纲吉一边凌乱地呼吸着,一边小声地问我:“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啊?”
“还没有这么糟。”我这么说着,抬头往头上方望去,正好看见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略显昏暗的橙色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半分钟后,我就单手抱着沢田纲吉、沿着平整的墙壁跳了上去,踩在了敞开的窗户上。屋子的主人刚从浴室走出来,看见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还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顺便把手中的沢田纲吉用力丢了过去。
沢田纲吉:“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随着一道两具肉体互相碰撞的声音,沢田纲吉和屋子的主人不约而同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者被砸得直接昏了过去,沢田纲吉倒还好,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欲哭无泪地捂着明显红肿了一块的额头,转过头朝我抱怨说:“这也太乱来了吧!”
我无视了沢田纲吉的抱怨,径自跳进了屋子里。这是一所已经有些年头的单身公寓,主人的随身用品都被摆放得到处都是,一切都普普通通,没有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
我很快就把整个房间搜查了一遍,只翻出来一些不值一提的零钱和一堆欠费的账单。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沢田纲吉说:“这里太穷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同班同学。”
沢田纲吉:“……你抢劫么?!”
“怎么会,我不是这种粗暴的人。要吃薯片么,同班同学。”
“啊,谢谢……不对,别随便吃人家的零食啊!”
“要喝汽水么。”
“谢谢我不渴……都说不要这样啦。”
“要看杂志么。”
“我哪有闲心看这个啊?”沢田纲吉吐槽。
我顿了一下,继续对他说:“里面有裸.体的大姐姐。”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立刻红透了脸,大声拒绝了我:“那我更不可能看了好么!!”
我给单身公寓的主人注射了一点迷药防止他中途醒过来引人注意,动作娴熟地将其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蒙住眼睛堵住嘴之后,我就把他关进了衣柜里,顺便拿出来一套衣服丢给沢田纲吉,让他洗完澡之后换上。
沢田纲吉抱着衣服,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小声地对衣柜里的主人道了好几声歉之后才小跑着去了浴室。
在沢田纲吉洗澡的同时,我又用身上所剩不多的武器给房间布下了一些简要的陷阱,杀伤力虽然不大,但是至少能够起到短暂阻碍敌人的作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开始清点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两把枪、几把短刀、暗器、一些必备的麻醉剂解毒剂和毒药之外,就只有从红叶那里夺来的太刀,以及……
我将那个来历不明、奇奇怪怪的匣子拿在手上,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过了半天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但我直觉认为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因此一直将它和那枚戒指随身携带。
总的来说,装备太过短缺了。另外,虽然从横滨到並盛的距离不算太远,但首先要找到可搭载的交通工具才行,电车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按照黑手党的行事风格,踏上电车一瞬间开始电车上的所有人都会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陪葬品——所以,还是单独行动吧。
没过多久,沢田纲吉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棕色头发,像一只容易在夜间感到不安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的身边,穿在他身上的新衣服不太合身,松松垮垮的模样让他看上去更小了,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代目也就十四岁吧?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琴,”沢田纲吉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戳了我一下,“我们今晚是要待在这里么?”
我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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