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并不是因为钟琴的问题有多么尖锐,只是,当两家人摊开一切后,这些问题是必然要面对的,而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也正是双方所要思考的。
尹教授死死按住妻子的双手,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让妻子将她的心底话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清楚韩家的人的为人的,面前的韩先生、韩夫人竟然在知道情况后,没有直接去找恩熙说明情况,反而等着他们明言,那么,这里面韩家的心思,他便也有些清楚了。
“韩先生,韩夫人,我们两家也算是有多年交情了,当初,两家的孩子抱错了,偏偏韩夫人带着芯爱在世界各地飞,而我们尹家则是在韩国居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两家的孩子还能够在中华楼相遇,恩熙和芯爱更是成了好友,这证明我们两家有缘分。如今,恩熙和芯爱也都成人了,我想把真相告诉两个孩子,就当是两家都多了一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多了一对父母,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尹教授的唇角微勾,说出来的话似乎也充满了道理,双眸也满含真挚。
尹母听了尹教授的话,也想起了两人当日的谈话,静下心来,勾起唇角,附和起丈夫的话语来。
韩远闻言俊美的脸庞也笑着说道:“尹教授说得很有道理,两个孩子多个人疼,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我想听听两位到时候要怎么对两个孩子解释,当时知道真相,却瞒着两个孩子,你们更是就这么抛下芯爱,让恩熙断绝了和芯爱的联系。而恩熙也失去了知道亲生母亲是谁的权利。难道两位也想用刚才对我们解释的话语告诉两个孩子?韩某人自问做人还算是顶天立地,却是不会做出方才尹教授所言的那般的事情的。”
韩远说起话来带上了几分云淡风轻的味道,仿佛风吹过竹林一般,给人一种很雅致的感觉,只是,他的话语却是句句诛心,一字一句都直抵尹家父母的心。身为韩家的掌权人,他一向最是护短,更何况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宠的钟琴,又怎么能容忍旁人往她身上泼污水。其实,若不是钟琴心底还顾忌着尹家对恩熙的十八年养育之恩,顾忌着芯爱和恩熙的友谊,他其实真的不想和尹家的人再接着在这个竹厅坐下去。更甚者,以韩家的权势,就像尹教授所言,让恩熙和芯爱从此不再见尹家的人,也不过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罢了。
尹母的脸一白,双手紧握,整个人也在隐隐发抖,泪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韩远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她也怕啊!她怕面对恩熙指责的目光,她怕恩熙因为她剥夺了她知道身世的权利而不再爱她这个妈妈,她怕芯爱不认她这个妈妈啊!她在四年里日日夜夜都在为这个问题纠结,可是,真正地要面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是这么地毫无防备,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在想,四年前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老婆,老婆,你别哭啊,有事情,我们好好想一想。”尹教授心底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只是,他身为一家之主,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只是,这边他还没想清楚,他的妻子就已经哭成这样,她的身子向来不好,最近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对身子也很是亏损。
钟琴递过一条手帕,虽然,心底对于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子很是不以为然,这会让她想起以前那个韩家派过来的女子,就是仗着一副柔弱的脸庞,竟然将英雄哄得指责她这个母亲,那个时候的心情,钟琴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想起,可是,每每看到类似的人,那个时候的情景却又会再次浮现。
尹教授感激地接过钟琴手中的锦帕,小声安慰起妻子,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对面,韩远正抚着钟琴的肩头,伸出手抚平钟琴雅致容颜上的那抹不悦。
韩远心底的不悦越发的浓厚了,他真是觉得这个尹家是不是就是和他们家八字相冲,怎么每次一遇到和尹家相关的事情,就让钟琴费神又费心,他这些年,一直希望让钟琴能够安心地坐一切她想做的事情,想要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可是,今天这尹家的人一开始说话让人不痛快也就算了,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很委屈,很伤心,一副被人伤害的样子,苦成这样!
当年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他心中的一个结,那个时候,他被家族调离了韩家,陪在钟琴身边的日子也短,而钟琴也因为他的缘故,生活变得忙碌很多,连带着对英雄和芯爱的照顾也疏远了一些,这才被那个该死的女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