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漫没想到, 叶明希的第三个说客竟然是──她的亲娘!
本来她也没想到那儿去,只是钟母竟然说“你什么时候放假, 跟明希回来吃顿饭吧”时,她就知道母亲这通电话绝对是受人所托。
她脸色一沉, 寒着声问:“明希跟你说什么了?”
“我是看他确是搞定了他那恶心的亲戚,才让他回来吃顿饭。”钟母四两拨千斤,“怎么,你跟他吵架了?”
“他真的没找你?”钟漫也知晓自家娘亲的招数,问题不答,追要答案。
“唉,那小子。”钟母见瞒不过, 叹了口气, “他确是来找我了,缠了我三天,还特地跑到家里来求。”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该不会是和盘托出了吧?!
“我问了好几次,他什么都不肯说, 就是一直求一直求, 甚至还在大门外跪了一夜,幸好这地方够偏僻,没让那些记者发现,不然他也不用活了。”
钟漫想到她家大门外铺的碎石砖,平常隔着鞋子都能感到凹凸不平,他竟然在上面跪了一夜!他的膝盖不要了吗?!
听女儿不说话,钟母加紧吹风:
“闺女啊, 妈现在看他也是个可靠的,为了你身体面子都不顾了,有什么事到这份上还能不原谅?就是我再看他不顺眼,现下也答应给你打电话了。你前些天为了他还能离家出走,可见你也是极喜欢他的,现下有什么事情该跟他慢慢谈,你要他吞玻璃还是跪算盘就说清楚,依我估计他绝对能做得妥妥帖帖。”
“妈,这事没这么简单的。”
“解决一件事,最重要是先想清楚自己想怎样。现在你把人赶出去,电话也不接,这事能自己消失吗?小时候弄脏了衣服洗不掉,就脱下来往床底下藏,眼不见为干净,后来被我骂多了就悄悄往污衣篮扔,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怎么就不来跟我商量‘妈,衣服我弄脏了,怎么办’?你这掩耳盗铃的性子我说了多少次?女儿啊,事情都是要动手去解决的,别嫌麻烦,想清楚你自己想怎样,告诉他,他要能答应这事就解决了,他要不答应你也得绝了他的念想,不能就把人把事情放着不管。”
钟母这番训话换来钟漫一阵极长的沉默。钟母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就是这样,把令她不快的东西藏起来不面对,七年前装失忆跟莫霖结婚,不面对叶明希的爱;七年后把叶明希赶出去,不面对他的追求;现在对他不闻不问,不想面对自己整整七年的内心矛盾。
“嗯……”钟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明白就最好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给明希,让他去找你!”
“别,别!”钟漫急了,可母亲已经极速挂线。
时间已近晚上十一点,钟漫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钟母会觉得时间太晚翌日才行动,可二十分钟后大楼警卫通知有访客找,钟漫就知道母亲的效率的确很高。
门打开,钟漫讶异地看着赖在乔治肩上的叶明希,眼光转向冒着汗喘着气的乔治。
“有个广告刚杀青,大伙去庆功,他被厂商硬灌了好几杯白酒,所以说中国这样的文化真是……”乔治艰辛地掏出手帕抹抹自己油亮的额头,硕大圆滚的肚子在不断起伏。“明希刚才收到一个电话后,不断大吵大嚷要来找你,我也没办法……”
“先进来吧。”钟漫见叶明希脸颊绯红,双目间中有气无力地睁开,显然是醉得不轻,也管不得不让他进门,开了钢闸帮着乔治扶他进客厅。
把叶明希安置在沙发上后,乔治已经大汗淋漓,不停用帕子左抹右擦也无补于事,钟漫便跟他道:“你要不到去一下浴室?”
“好好。”乔治也受不了自己的一身臭汗,钟漫给他拿了条大毛巾,告诉他沐浴用品在哪后,回到客厅看着半醉半醒的叶明希。
他整个身体都弥漫着一层绯色,手放在额上挡着刺目的灯光,但在指缝间穿透而过的光线却让他皱了眉头。身上穿的衬衣被乔治在扶着他时弄得很皱。酒精令他呼吸有点急促,他伸手想去解颈间的钮扣,指头却不听使唤,摸了半天连钮扣都没摸到,他只得不断拉扯想把领口拉破。
钟漫见他很辛苦,俯身想替他把钮扣解开,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马上翻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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