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
手机响起短讯铃声,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回覆客户电邮的钟漫随手抓起一瞟,差点没跳起来。
是友良!
“小妞,今天午饭一起吃,我订了桃屋的包厢。”
这么熟悉的友善的亲切的语气,啊啊啊,是雨过天青了么?确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钟漫心中激动,赶忙发了个“好”字过去,本来想追加一条短讯,后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太激动,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免真是她自己想得太多。
看表又看表,客户的那封电邮好不容易摆平了,她东西一收就往门外冲,到了外面就见到陆友良在等升降机。钟漫正准备跟他打一个热情的招呼时,他却只淡淡抬起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别开头去。正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凝结在脸上。
叮。
升降机到了,陆友良率先走了进去,钟漫满腹委屈地跟在后面,两人全程也没说话。出了大厦大门更是糟糕,陆友良明明跟她约在桃屋,公司附近的桃屋只此一间,他却往相反方向走,钟漫想叫住他又不敢,只得独个儿往桃屋去。
“小姐几位?”
“应该订了包厢,陆先生两位。”钟漫心中有点悬,友良该不会是故意误导她来让她丢脸的吧?偏生那服务员左翻右找的硬是不给个痛快,钟漫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差点就想叫她别找了。
“陆先生吗……”钟漫的心提起来。“嗯,订了松厢,这边请。”
竟然订的是最贵的松厢!桃屋的包厢是要另外付费的,各个包厢装潢不同,收费自然不一样,钟漫以前根本不会订包厢,更别说是最高级的松厢。
这友良,不会是故意坑她进包厢,让她就是不吃而逃也得付包厢费吧?
要是这样她绝对会跟他绝交!
她捧着茶杯盯着包厢的和式趟门,似乎多看一秒陆友良来的机会就多一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分钟后服务员拉开了包厢的门,进来的赫然就是陆友良。
“你搞的什么鬼啊?”钟漫实在是沉不住气,搞半天他还是来了,那她刚才担惊受怕是为了什么?
“都是经理了还大叫大嚷,幸好我订了包厢。”陆友良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先召来服务员点了菜,才不急不赶地问她。“怎么,等急了吗?”
钟漫气得直咬牙,“刚才你在升降机怎么不理我?还有,明明来桃屋你怎么往反方向走?”
“我不理你也不是今天才开始,难道你还不明白?”陆友良悠悠地呷了口茶。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那是为啥?难道你真是看接受不了我升经理?”钟漫有点受伤。她跟陆友良差不多二十年的交情,之前对他极度冷淡的态度也抱着侥幸心理,总是暗自说服是自己想太多,但现下他把事情直接摊开,而且一副“我没错是你没搞懂”的态度,真的让她寒了心。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表情。”他忽然俯前伸手揉乱她的发,“总算可爱一点了。”
“喂!”钟漫一把拍开他的手,明明都不想理她了,怎么又要做出他们之间的老动作?
“好吧,不逗你了。”陆友良收起了笑,坐直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钟漫。“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莫总拍拖?”
很少见到陆友良这么严肃,钟漫不由自主地坐好,回答他的问题。“没有,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谣言?”他责怪地瞪她一眼。“我问你,你昨晚去了哪?”
“昨晚?去了看舞台剧啊,难道你也有看?”钟漫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明显觉得他没这么有文化。
“我没看,但我去了‘川味居’,看到你和莫总一起进去,还知道你们一直在包厢里喁喁细语。”
“我们在包厢里你也知道?”钟漫奇怪地问。
“我问了服务员。你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和莫总是怎么回事。”
“莫霖认识那舞台剧的导演,能拿到票,刚巧明希最近在学校参加剧社,我便带他去看看。”
“那‘川味居’呢?”
“喔,就是看完剧后他和那导演吃饭,顺便让我带明希去跟导演交流交流。”钟漫说罢,对陆友良皱眉道。“拜托你别想太多,根本什么事都没。”
钟漫说得言之凿凿,陆友良一听却知道大事不好。会留心叶明希在参加剧社,特意找人拿票,还贴心地安排晚饭“交流交流”,这得花多少时间和心思?莫霖这种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求回报的,只有这个傻妞会以为人家只是顺便。
“你老实说,莫总除了找你去看舞台剧,还有没有什么特殊举动?”钟漫都直呼莫霖的名字了,他才不信莫霖只挖了这么一个小坑让钟漫跳。
“呃……”钟漫不知道该不该把莫霖接送她的事说出来,因为连自己都曾经误会,陆友良没道理不误会。
“快说!”陆友良吼她。
“嗯,我现在晚上会去补习社兼职,下班时他会来送我回家……”
“这样还说我想太多,你自己就没觉得有问题?”陆友良难以置信地问。
钟漫有点委屈,“我也觉得不妥,但他说是不想我离开公司,免得要花工夫培训新员工,又怕我兼职影响工作,所以才……”
“他说你就信?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陆友良快要暴走了,怎么会有人这么笨?
钟漫也觉得好像不怎么有说服力,但怎么莫霖跟她说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事实呢?她搔搔头,“你觉得他是在追我?”
“不然你真相信他那些很顺便或者怕培训新人的鬼话?”瞪瞪瞪,希望多瞪一眼人就能聪明一分。
“但我真的没感觉到他在追我。”正常追求女孩子不是直接送花送礼物吗?莫霖从来没送花给她,至于礼物……零食算吗?或者那两张舞台剧票也算?
“那你说,如果你发现他追你,你会怎样?”
“当然是拒绝他啊。”钟漫理所当然地答。
“并且与他保持距离,河水不犯井水?”见钟漫老实点头,陆友良叹气。“所以他才要温水煮蛙,等生米煮成熟饭才露出真面目。”
钟漫有点尴尬,“喂喂,别说得那么难听。”
“更难听的都有,要不是知道你神经大条,我绝对会以为你是在装傻,故意不揭穿博取好处,像是升职……”
“我没有!”想到跟她青梅竹马的陆友良竟然如此诬蔑她,钟漫怒火与委屈满腔,忍不住对着他大吼道:
“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有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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