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柔情浓浓浓似水(请赏藏)
人鱼城堡,柔风浓浓!
巴其的论证,阿发听得越来越入迷。
他两手紧紧扳住扶手椅,双臂半撑起身体,他的脸在抽动,巴其的话似乎越来越吸引他的注意力。
因为过分专注,他的脸皮皱缩。他一声不吭地听着。
“你撒谎!你撒谎!”笨笨还在大叫大嚷,“欺侮一个弱女子是可鄙的。”
“怎么!”巴其抗议说,
“她对我的话完全可以反驳嘛!
我有理有据,正等着她哩!”
“她鄙视你,我也一样,她是无辜的,阿发也是的。你讲的事情可能都对,我甚至相信,但是与他们两个对不上。
你听着,我要驳斥你的指控,要以我的权力和经验保护他们。他们没有犯罪。”
“天哪!你还要什么呢?”
“证据!”
“够了,如果它是不容置疑的话。”
“阿发的供认算不算不容置疑的证据?”
“当然算!”
巴其走近阿发,面对着面,眼睛盯着眼睛,问道:
“我说的一切是真的,对吗?”
仆人闷声闷气地说:
“从第一个字到最末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像一个不明就里的人,用大为惊讶的语调说:
“从第一个字到最末一个字,都是真的。
好像您亲眼目睹了我两个月来的所有行动,洞悉了我的全部想法。”
“你说得对,阿发。看不见的,我就猜测。
在我看来,你一生大概是这样的。
你的现在说明了你的过去。你一定参加过马戏团,干过杂技这一行,对吧?”
“对,对。”阿发回答。他处于某种虚妄状态,好像被巴其迷惑了。
“你会缩身术,缩进非常狭小的木桶里去,不对吗?
你年纪虽然大了,仍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攀着屋外的管道檐槽爬回你的房间里去,对不对?”
“对,对。”
“那么,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
“一点都没错?”
“一点都没错。”
“你是阿月的情人吗?她是按你的主意把笨笨迷住,并召到这里,使你能在他所代表的警察庇护下,放手大干,对吧?”
“对——对——”
“阿月把两个女主人告诉她的机密,就是说我的计划,告诉了你,对吧?”
“对——对——”
仆人越是肯定巴其说的话没错,笨笨越是来气。他一脸铁青,摇摇晃晃,一把抓住仆人的领口使劲地摇,还咕咕哝哝地说:
“我逮捕你——交给检察院——你要在法庭对你的罪行负责。”
阿发先生点点头,讥讽地笑道:
“别——别这样做——把我交出去,就是把阿月交出去。
您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而且这也会造成一件丑闻,连累花雨小姐和一鬼夫人。
对这一点,巴其先生是反对的。对吧,巴其先生?
您是为主的,笨笨不能不听您的,您反对一切对我不利的行动,对不对?”
他似乎在向巴其挑战,只要巴其决定战斗,他就接受决斗。
巴其难道不知道美雪是她丈夫的同谋,只要漏出一点风,就会给两姐妹的亲情带来可怕的打击?
把阿发交给法院,就等于公开美雪的丑事。
“我们看法一致。挑起一场丑闻是愚蠢的。”
阿发追问一句:
“因此,我不必害怕报复了?”
“不必了。”
“我自由了?”
“自由了。”
“可我还有句简短的话要说,在您即将完成的一件大事中,有我的一大份功劳,所以我有权从将来的好处中提取一份报酬,行吗?”
“啊!这可不行。”巴其开心地笑着,
“你太过分了,阿发先生。”
“这是您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不管怎么样,我坚持这个要求。”
他把这两个音节说得很重,不像是开玩笑。
巴其注视着仆人那张固执的脸,感到有些不安。这对手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能跟他讨价还价吗?
他向仆人倾过身去,低声地说:
“要挟,嗯?什么理由?凭什么要挟?”
阿发悄悄地说:
“两姐妹都爱您。阿月十分精明,掌握着证据。
两姐妹常常为了您争吵。她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也不知道她们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但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们明白,她们就会变成死敌。
我该不该说这句话?”
巴其站在他身边,狠狠打了他一拳,以示惩罚。
但是他觉得这一行为表明自己心虚。
再说,他其实被仆人的话搞得心慌意乱。
他深知两姐妹对他的感情,今天早上,美雪热烈拥抱他,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原因的,同时,他也常常感到花雨对他的温情。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把这些意味深长的事情,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隐藏起来,怕的是惊吓了她们的温柔和娇媚。
“别再想了。”他说,“到了大白天,这一切就会枯萎的。”
他又高兴地叫道:
“确实,阿发先生,您的说法是有道理。您的面具是什么做的?”
“帆布,这样我可以把它装进衣袋里。”
“您的大鞋呢?”
“橡胶。”
“因此走路没有声音,而且可以塞进您这杂技演员的身体钻进的小洞里。”
“一点不错。”
“阿发先生,您的帆布面具和胶鞋都将装满圣粉。”
“谢谢。我将指点你们找到圣粉。”
“不必了。您失败了,您拦在河里的布袋什么也没有。
可我会成功的。
有一个细节要问一下:谁解开了钱如雨先生的数字迷?”
“我。”
“什么时候?”
“一鬼先生死前几天。”
“您就是照这数字行事的吗?”
“是的。”
“太好了——笨笨!”
“干什么?”他不快地应道,怒气未消。
“你还相信你这两个朋友是无辜的吗?”
“始终相信。”
“好极了。那好,你负责照看他们,给他们送饭——在我完成任务之前,不能让他们走出客厅。
再说,他们挂了彩,我相信他们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是不可能活动的。这段时间对我是绰绰有余了。我不要他们指点。各干各的。
晚安!我困了。”
仆人阿发示意他别走。
“为什么您今天晚上不去碰运气?”
“嗬!我明白了,您没有理解就干,你没有理解那些数字的意思。这不是运气的问题,阿发先生,而是确有把握。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晚风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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