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你把他们放走了”,将军俯视着我。
“我抵抗过”。我看看自己,一根手臂和两条腿都断了,我只能躺在地上,但意识是清醒的。
“但你还活着”
“是的”
“为什么”
“我放弃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厌倦了/我一点都不想继续抵抗”
“将军/他被感染了”,随军牧师远远地看着我。
“是的”,我回应。
“他不安全/他需要被隔离/被遣返”,随军牧师脸屏上飞快地显示。
“收到”。我回应。
将军看着我,过了一会,他的脸屏上出现了两个粗体字:“做吧”
我被连上线,随军牧师把我的全部思想与意识抽离出来,压缩成薄薄的一片,用他发明的全黑的布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按下发送键——传送回90光年之外的母星。
我的身体将被全面修复、彻底格式化,清除掉任何我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放入仓库,等下一个士兵来使用。
如果这就是牺牲的话,我觉得它挺值的。那个地球人抱走她时,我一直望着她,是的,她永远不属于我,但有那么几分钟,不,至少10分钟,我和她是连接在一起的。她一定也会记得我,不然她在离开前为什么会回过头并看了我一眼呢?尽管当时她还躺在那个地球人的手臂里。这足够了,这使我的牺牲远远超越了《行为准则》第6条规定的全部意义——我,1024,不是为《行为准则》牺牲的,而是为她,一个地球女人牺牲的。
这个想法,一定会让它大吃一惊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