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公示见报了。”
“这么快!”吴国顺感激地说,“全仰仗首长的鼎力相助,否则,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说着吴国顺起身走到何东阳桌子前,从口袋里拿出两把钥匙,放在了何东阳面前。
何东阳看了吴国顺一眼,愣怔在那儿,问:“这是什么?”
吴国顺嘿嘿地笑着,说:“没什么,我在华岳宾馆给你弄了个套间,你如果觉得单位待着闹腾,想清静了就可以到那儿去。宾馆的老总就那天晚上接我们的那个,叫吴国昌,是我的亲堂弟,大伯的小儿子。在那儿休息,你大可放十万个心!”
何东阳笑笑,心想吴国顺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都能把他的心思摸得很透。自从西州宾馆与舒扬的幽会被偷拍后,他觉得去哪儿都不安全,正犯愁没个安全可靠的地方跟舒扬独处。他要想弄套房子或是在哪个宾馆开个套间,就是动一下嘴皮子的事,或者连嘴皮子都不用动,想巴结他的人排都排不上,可是他又不愿意。搬到市长公寓的那天,曹天举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信息,派人送来了两盆花,一盆滴水观音,一盆红运当头。完了又到他办公室来,说给他在宾馆里准备了一个套间,有空可以到那里去休息休息,他还是很委婉地拒绝了。过了几天,曹天举又来了,说他手头上有几十套住宅,现在暂时卖不出去,有一套装修好了,本来打算让儿子住,现在儿子去国外读书,空着没人住。何东阳确实需要一套住房,可商人毕竟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他更明白,曹天举的目的就是要送他一套房子,嘴上所说的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他很佩服曹天举的智商,把一桩巨额贿赂行为轻描淡写成了如同送一件衬衣或一部手机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拒绝了,说现在用不着,等到哪一天需要的时候,他会向他开口的。
他和吴国顺的关系不一样,许多事情都有着心照不宣的感应。他知道吴国顺送他什么东西都不合适,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感恩之情他或许能接受。说真心话,在吴国顺的任职问题上,何东阳也是存有私心的。他极力在高天俊面前举荐吴国顺任环保局长,其目的就是让吴国顺在他实现施政理想的征途上,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在人脉资源尚未得以开发之前,他起用不熟悉的人还心存疑虑,只有吴国顺让他放心。
这样想着,何东阳会心一笑,说:“没想到你在西州还有这么强硬的关系。好的,我收下了,谢谢!”
吴国顺说:“服务好首长,是亚娟交给我的任务。”
何东阳不觉暗想,你若将这事儿告诉了亚娟,不把你个狗血喷头才怪哩。心里虽这么想,但表面还是笑着说:“你总不能一直住宾馆吧?”
“那是。我这几天也在寻思着买套房子,打算扎根西州闹革命了。”吴国顺又闲聊了一阵子后说,“那就不打扰首长了,走了。”
吴国顺刚准备出门,何东阳突然说:“国顺,你等一下。”
吴国顺马上停住,转过身看着何东阳:“还有什么指示?”
“有件事想让你出个面。”
“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吴国顺受宠若惊道。
“舒扬在西州宾馆干得不顺心,你看着给找个地方先干着。等你顺当了,我们再想办法给她弄个安稳些的工作。”何东阳心想自己在华岳宾馆有了休息的地方,当然希望舒扬能陪着他。可他又不好明着给吴国顺说把舒扬弄到华岳宾馆去。只能这样说,能否领会他的心思,就要看吴国顺的悟性了。
吴国顺说了声好就走了。
不一会儿,丁雨泽进来说:“市长,我刚看见曾颖回来了。”
何东阳猛地抬起头,问:“是吗?”
“就是的,她去了张市长的办公室。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丁雨泽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何东阳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煤矿安全大检查结束后形成的报告。
快下班时,张筱燕也进来说曾颖回来了。何东阳问:“人呢?”
“水灵灵的大姑娘,跑一趟北京变得又黑又瘦,哭得稀哩哗啦的,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张筱燕的话显得也很伤感。
“什么原因?”何东阳疑惑地问道。
“她一到北京就被人劫持了,说是被关在郊区的一个破工厂里,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还……还被那几个土匪给糟蹋了……”张筱燕咬牙切齿地说着。
何东阳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骂道:“简直禽兽不如!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唉!她也不清楚,但从口音上听是东北人。关了三天,他们就把曾颖放了。”
“日记本呢?”
“也被他们抢走了。”
何东阳一下泄了气,沉沉地说了声:“完了!”就失望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是搭了一个好心人的便车才找到她同学的。可她手里什么都没有了,她那同学干着急也使不上劲,最后住了几天就回来了。”
何东阳目光直直地射向窗外,沉沉地说:“看来曾颖一直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就是为了那本日记。都怪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一定是个黑社会集团。作为市长,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横行霸道,却无力还击,真是窝囊啊!”
“你也别太自责,很多事不是依我们意志转移的。”张筱燕一脸愁容,顿了顿又说,“现在日记没了,一切线索都断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是狐狸,总会有露尾巴的时候。”何东阳只感到他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如果连老百姓的安全都保不住,那将是他这个代理市长的最大失职。
“高书记如果不让碰,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想会有办法的。”何东阳定定地看着张筱燕,胸有成竹地说。从这一刻起,他在心里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将西州这块黑恶势力彻底根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