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慕禅在内狱司住了几日,才发现她所居之处竟然并非牢院,而是司职内狱司内侍们寝屋后的一个单独小院。每日都有一个唤作小连子的小内侍送来膳食,虽不丰盛,但胜在花样繁多也不重复,慕禅倒也觉得可口。
没了人来打搅,慕禅这几日都是早早就起床来,拿出央求小连子给找到的几本医书来翻看,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日大清早用过了早膳,慕禅寻了一张黄纸,又备了笔墨,准备把从那几本医书上看到的古方给记载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等摆上了一壶鲜茶,再放好笔墨纸砚,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大槐树,慕禅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若不是知道此刻自己是在被禁足,慕禅几乎以为又回到了以前在太医院的那种清净日子,每日只需研读医书打理药材罢了,日子简单而平和。
“慕姐姐,这么早又开始看书了啊。”说话间,小连子从屋外进来了,手中还托了东西,是一个淡紫色帛布包裹着小包袱。
抬眼,慕禅冲着小兰子露出个微笑:“不是又送吃的来吧,刚刚才撤了早膳呢。”
“没办法,上头交办一定要早中晚三膳齐备,花样不复,小的也不想总是跑来跑去呢。”小连子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很是隽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因为是内侍的缘故,感觉比女孩子还要斯文两分。
放下包袱,小连子拆开了顶上的小结,散开一看,竟是好几本针灸方面的医书,另外还有几件衣裳和首饰。
慕禅不解地看着小连子,等他解释。
“是诸葛大人让小的捎给您的,说是太医院沈大人的托办呢。”小兰子因为和慕禅熟悉了,伸手就拿了一本医书在手,随意翻看见竟有一片淡黄的纸笺从里面落出来,翩翩掉在了石桌之上。
慕禅其实在听到“沈大人”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了一丝预感,想着他会不会捎带只字片语给自己,眼见着纸笺飞出,赶紧一手就给捡起来,唯恐被小兰子看到。
“什么东西?”小兰子没看清,好像也不识字,神色茫然地问道。
“一个药方罢了。”慕禅按住心头的悸动,顺手将纸笺折好放入了袖兜内。
“那慕姐姐你抄药方,小的替您磨墨吧。”小连子丝毫没发觉慕禅的异样,说着就绕道了石桌前,准备替慕禅灌水磨墨。
“不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先把墨磨好。”慕禅微笑着又拿走了小连子手上的墨条,又道:“对了,今日午膳我不想吃荤食,不如你帮我去一趟厨房,吩咐他们多做些素斋过来就好。”
“那好吧,小的这就去了。”小连子不疑有他,拍了拍手上的墨灰,赶紧转身出了小院。
等小连子走远,慕禅才松了口气,缓缓掏出了夹带在医书内的纸笺。
“一切有我,无须担忧。寻得时机,定来探望。”慕禅轻声念出了笺上的几个字,看着落款的一个“澈”字,不禁收紧了手掌,将纸笺揉成了团,贴在胸口的位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夜被诸葛云带入内狱司,慕禅就再也没有能够见上沈澈一面。即便是慕禅的苦苦哀求,诸葛云也不肯松口,说是皇上说了不能让慕禅再卷入此事,和太医院离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没有人质疑和诟病。
虽然无法与沈澈互通消息,可慕禅心中的牵挂一刻也没有消减过,每日都在祈祷,希望沈澈千万不要为了自己而和玄谙起到任何冲突。后来诸葛云见慕禅实在担心,透露沈澈其实那一夜就去找过皇上对质,称香卿小主没有喝药乃是因为知道胞胎无望,和慕禅没有一丝关系。玄谙心中自然明白,对于沈澈的越钜质问也并未有所责罚,只是侧面地让诸葛云让他稍安勿躁,说是最多半年就会将慕禅放出内狱司,有机会也会让他前往探望。如此一来,沈澈才安下了心,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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