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慕禅因为猜到佛珠而落湖,侍儿心中不悦,忍不下这口气便跑去和韦舒兰争执去了。虽然劝了,奈何侍儿一溜烟却已经跑得不见了,加上风过,慕禅浑身上下犹如裹了身冰衣似的,只好先行回去。
一身狼狈的匆匆回到了存药房,迎面,慕禅看到沈澈正立在门口,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背影有些迟疑。
慕禅不想让沈澈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转身想要躲开,却听得后面朗朗一声喊:“小禅,你这是怎么了啊?”回头一看,却是半年未曾见面的司南义。
因为司南老太太身子骨不太好,所以自除夕时跟随父亲回了老家,司南义就未曾回来,一住就是小半年的时间。如今见了,虽然仍旧是一身青衫的俊朗模样,却好像比之从前成熟了许多。
司南义赶紧冲到慕禅的面前,见她衣衫半湿,发丝还向下滴着水,不由得着急了:“你是落水了么?怎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赶紧进屋去换身衣裳吧。”说着就一手拉住了慕禅的柔荑,想要往存药房那边拽。慕禅知道沈澈多半已经发现了这边动静,也只好硬着头皮任由司南义拉了自己过去。
蹙着眉头,看着慕禅半晗着首,司南义又是一脸的气氛,沈澈迎上前去:“先进屋吧,小义,劳烦你去给慕禅准备热水,让她沐浴一下祛祛寒气。”
司南义原本不太乐意,奈何沈澈开了口,只好嘟囔着悄声对慕禅道:“小禅,你换衣裳的时候小心提防着一些,免得被人偷看到。”
慕禅听了,耳根一红,“啐”了小义一下,推了他往前:“你快些帮我灌好热水就是,小孩子家的,怎么这样的多嘴。”
等司南义走了,沈澈去斟茶,慕禅则直直进了里屋,赶紧脱下了湿衣,用白布将湿漉漉的长发拭了拭,勉强不会滴水后这才寻了件简单的对襟长裙用腰带系好,想着等热水好了直接去沐浴便好。
“换好衣裳了就出来喝杯热茶吧。”沈澈在院子里喊道。
“嗯,就来。”嘴上这样说,慕禅却有些害怕,怕沈澈若问起她怎么会落水,自己答不出来,白白让他担心。
推开门,慕禅移步过去,接过了沈澈递上的茶盏,轻轻温着手心,轻轻靠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颔首不语。
看着慕禅小心翼翼的模样,沈澈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不慎落水,也不用一副做错事了的模样吧。”
“没有,我哪有。”慕禅仰头,赶紧辩解。
“你如此紧张,难道真的事有蹊跷不成?”沈澈挥起衣袍端坐在慕禅对面,一双清眸变得有些认真。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脚下一滑掉入了湖中。”慕禅不敢与其对视,侧过头颈,解释道:“只是觉得丢人,不想被你们看到这副模样罢了。”
唇角扬起,沈澈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性子从来如此,怕别人担心,有什么事都憋在肚子里独自承受。”
“这样不好吗?”慕禅抬眼,看着沈澈的笑容有些淡淡的苦涩,觉得不解。
“当然。”沈澈回眸,看着慕禅一脸毫无心机的模样,心中怜惜:“若有人想要关心你,便好好放开心扉接受他的关心,这样,一份辛苦也会变成两份,便也没有那样沉重了,不是吗?”语毕,发现一颗青色的小草夹在慕禅的湿发当中,不由得伸手去帮她摘了下来。
感受到了沈澈的温柔,慕禅羞赧地抿唇笑了,只觉得心中暖暖,适才因为落湖的冷意也全然消散不见了一般。
“小禅,水好了,快来沐浴吧。”
外间传来司南义的喊声,慕禅坐起身来,冲沈澈浅笑道:“大人过来用晚膳吧,今日宫外送了些上好的黄精,我给侍儿备了一份,另外又寻了些上好的党参和山淮用来蒸鸡,您一并过来吃吧。”说完,不等沈澈回答自己的邀请,慕禅已经羞得赶紧提起裙角离开了。
想着慕禅适才的娇羞模样,沈澈心中原本因为香卿的话而产生的疑惑和不悦也渐渐隐去了,含笑着起身,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了,这才自顾渡步回去了惹翠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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