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他宁肯流连花丛,去宿在那些风尘女子的温柔乡中,也不愿去碰她一根手指头,他冷落她,不论她如何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留给自己的,总是一道冷冰冰的背影,就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予。
顾容秀仿若失去了力气般,缓缓地倚在了床上。
“容秀,”看着妹妹如此,顾容峰心中便是一叹,虽也晓得顾容秀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咎由自取,可毕竟有骨肉之情在,看见她这般模样,顾容峰心里也是不忍,他在床沿上坐下,与顾容秀道:“这世间有很多错事,都尚有补救的机会。”
“补救?”顾容秀呢喃着这两个字,她看着哥哥,轻声道:“补救什么,如何补救?”
“有一个词,叫破镜重圆。”顾容峰定定的看着妹妹的眼睛。
“破镜重圆?”顾容秀双眸一震,已是明白了兄长话中的含义:“哥哥的意思,是要我与秦时中……”
即便余下的话不曾说完,顾容峰还是点了点头,徐徐出声:“哪怕是为了孩子,回到秦时中身边。”
“哥哥在说笑,”顾容秀眼底浮起一分凄凉,哑声道:“秦时中身边早已有了沈云薇那个民女,因为她,他宁肯和周世钧撕破脸面,哪怕周世钧怀里藏着沈云薇做的鞋垫,他也不曾抛弃她,有沈云薇在,他又怎么会要我?”
“的确,”顾容峰低声道:“沈云薇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并被皇上封为了诰命夫人。”
闻言,顾容秀面色大变,她愕然的抬起头,喃喃道:“沈云薇有了身孕?还被封成了诰命夫人?”
顾容峰缓缓点头。
“她若生下儿子,”顾容秀眼底惶然无措,艰涩出声:“那子安在秦时中心里,哪还有一点儿位置?”
“现在倒是想起了孩子,孩子之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是如何对他的?”顾容峰说起来,便是皱起了眉头,对着妹妹斥道。
顾容秀得兄长这般训斥,念起自己先前对秦子安的种种,顾容秀神情复杂,有不甘,有羞愧,有茫然,种种神情,一一从她的眼底闪过。
“你现在待在家,先将身子养好,不论是周世钧也好,秦时中也罢,先将这两人放下,你什么也不要想,”见妹妹如此,顾容峰终是不忍再过多呵责,他叹了口气,与顾容秀说完,又是道了句:“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哥哥…..都会是你的依靠。”
平恩公府。
沈云薇坐在软塌上,正为腹中的孩子绣着一件小肚兜,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沈云薇抬眸看去,就见是自己母亲正端着一碗鸡汤,快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云薇啊,这鸡汤可是刚出锅的,我看着厨房熬了整整两个时辰,最是大补的,你趁热赶紧儿多喝一些。”
沈云薇看着母亲额上的汗珠,便是有些心疼,只道:“娘,屋子里有那么多嬷嬷和丫鬟,您又何必自己跑这一趟?”
沈母听了这话,便是十分认真的开口:“这可不成,你眼下怀着孩子,身子金贵,这入口的东西,非得让我和你嫂子盯着不可,要万一有人起了心思祸害你们母子,那怎么得了。”
沈云薇闻言就是笑了,“娘,好端端的,哪里会有人害我和孩子。”
“这可说不准,”沈母仍是一脸防备的样子,她向着院子里看了看,在女儿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你如今挺着个肚子,正是不能服侍姑爷的时候,这府里那么多貌美的姑娘,只怕一个个头都将脑袋削尖了,想往姑爷身边凑,这些人里保不成就有嫉妒你的,想害了你肚子里的这块肉,可不能大意。”
听着母亲这样说来,沈云薇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顿,倒也觉得母亲说的有两分道理,她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只觉得凡事小心些,也并非坏事。
“行了,快将这汤喝了,你只有多吃点东西,才能将孩子养壮实。”沈母絮絮叨叨的,用小碗盛了一碗鸡汤,送到了女儿面前。
沈云薇看着那鸡汤上飘着一层油腻的黄油,心里便是一阵反胃,只觉腻歪的慌,喝不下去。
沈母瞧着,便是不依,“你就算不为你自个,也要为了孩子着想,我怀你和你哥的时候,想喝鸡汤,还喝不上哩!”
沈云薇有些无奈,端着那鸡汤正觉为难时,就听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院外传来,是秦时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