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看去,就见那里一片苍凉之色,原来,那就是丈夫从鞑靼人手里夺回的漠北。
“那里,会是大渝的屏障,有它在,鞑靼人再不能南下杀我百姓,扰我边疆。”
沈云薇静静地听着丈夫的话,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听在她耳里,却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柔情,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只如天上的星辰般清澈动人,她看着面前这个让她无限骄傲与自豪的男人,忍不住与他道出了一句话来:“夫君,你真厉害。”
“我厉害?”秦时中忍俊不禁,低下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略带几分挪揄道:“哪里厉害?”
沈云薇听出丈夫的话音里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再去看他的眼睛,果真见他的眼底已是一片滚烫,当下,沈云薇的脸庞就是红了,她有些羞赧的推了丈夫一把,嗔道:“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又来胡说。”
秦时中便是笑了,他握起妻子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着,他的眼瞳漆黑而深邃,笔直的看着沈云薇,与她道:“我也和你说正经的,云薇,之前我答应赵王回京,便是想着从胡人手里夺回漠北,还边疆一个太平,如今战事已了,等咱们回京禀过皇上,咱们就回秀水村。”
听着丈夫的话,沈云薇的眼睛顿时一亮,“夫君,咱们…..还可以回秀水村吗?”
“自然,”秦时中点了点头,抱紧了她的身子,温声与她道:“权势地位,都不及你与子安对我重要,我只想带着你们母子,过回咱们的日子。”
沈云薇听着这一句,一颗心便是说不出的滋味,眼眶却是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她刚欲说话,胸口却是传来一阵反胃之感,只让她忍不住转过身,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秦时中见状,眉心顿时拧了起来,他扶起妻子的身子,道:“可是受凉了?怪我,不该带你出来。”
沈云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不等她说出话,胸口又是一阵恶心,她早上并没吃什么东西,是以也吐不出来,到最后,也只是呕出了几口酸水。
秦时中看着,自是心疼,他为沈云薇擦去唇边的水渍,见妻子小脸苍白的倚在自己怀里,不免十分自责,只转过马头,将沈云薇带回军营,即刻请了军医诊治。
帐子里十分安静。
周世钧露出的肩头已是让军医敷上了药,并将伤口包扎好。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便是一笑道:“怪我学艺不精,这次来北境,倒是落了个伤痕累累,让人笑话。”
军医闻言,便拱手道:“王爷此言差矣,王爷身份尊贵,这一仗却不顾安危,亲自上了战场,这份魄力和勇气,在宗亲中鲜少有人能及。”
周世钧听了这话,倒是不置可否,回想起当日,他一心上阵杀敌,尉迟大人派了一支精兵跟在其身后,保护他的安全,可待上了战场,他却冲出了众人的守卫,只将尉迟大人吓得面色如土,而他自己却是杀了个痛快,倒也砍死砍伤不少的鞑靼人,就连自己也中了一箭,幸好只是伤在肩头,倒没有性命之忧。
“先生倒不必给小王戴高帽子,小王虽长于深宫,却也好生佩服那些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这次好容易得到机会,倒也恨不得能亲自杀几个鞑靼人,好去一去心头的火气。”周世钧微微一笑,穿上了自己的衣裳。
军医见周世钧毫无架子,倒也生出几分好感,两人又是说了几句,待军医收拾好药箱,还不曾退下,就见一个士兵匆匆闯了进来,也来不及与周世钧行礼,看到军医,便是粗喘着道:“王军医,您快去主帐瞧瞧,夫人生病了,侯爷让您赶紧过去!”
听了士兵的话,周世钧脸色一变,顿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也不曾理会士兵的无礼,当下就是问道:“怎么回事,夫人生了什么病?”
“回王爷的话,小的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受了风寒,侯爷着急怀了,王军医快去看看吧!”
闻言,周世钧亦是向着王军医看去,与他道:“有劳先生快快去吧。”
王军医在军中行医多年,对军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了如指掌,之前也曾听了一些周世钧与沈云薇之间的流言,此时又见周世钧这般紧张,军医心下微微一叹,只掩下眸子,与周世钧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开了他的帐子。
待军医与士兵走后,帐中只剩下周世钧一人,周世钧有心想去探望,却深知自己的身份,他缓缓在帐中踱着步子,终是按耐不下心中的牵挂,唤来了侍卫,与之道:“去主帐那边打探一下,问清楚秦夫人生了什么病,即刻禀告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