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放下了孩子,只牵着秦子安的小手向着沈云薇走去。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珍馐美味摆在了一家三口面前,沈云薇为丈夫斟了一杯酒,想着让他解解乏。
这一餐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过饭,秦子安去了院子里玩耍,秦时中则是握住沈云薇的手,告诉她:“云薇,晚间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三日后启程。”
沈云薇心下一惊,虽然之前已是听丈夫说过要去北境,可不曾想会这样快,可她什么也不曾说,只与丈夫点了点头,清清柔柔的道了声:“知道了。”
秦时中看着面前这一座偌大的侯王府,又看了一眼沈云薇身上那些漂亮的衣裳和首饰,男人眼眸有惭愧之色划过,道:“等咱们到了北境,吃的不如京师,就连这些漂亮的衣裳,怕也不能穿了。”
念起妻子当初嫁给自己,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连一样像样的衣裳首饰也不曾给沈云薇买过,如今回到京师,刚让她被人服侍着过了几天好日子,却又要离开京师,前往边疆吃苦。
念及此,秦时中心下顿觉歉疚。沈云薇看出了丈夫的心意,她反握住丈夫的大手,她的眼睛那样明亮,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清晰:“夫君,有好吃的,好穿的,自然是好,可若没有,那也没什么的,咱们在秀水村时,也没好吃好穿的,可咱们过得不好吗?”
回忆起在村子里的那些日子,秦时中心底便是一阵温柔,他摩挲着妻子的小手,温声道:“与你和孩子在秀水村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日子。”
沈云薇心里一甜,温温柔柔的开口:“等咱们到了北境,也会那样好的。”
秦时中心里一软,只揽过沈云薇的身子,在她的前额上印上一吻。
皇宫,中和殿。
周世钧进来时,隆安帝正倚在龙椅上假寐,听到儿子的脚步声,隆安帝缓缓睁开眸子,向着周世钧看去:“老七,你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周世钧俯下身子,向着隆安帝行了一礼,恭声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是为了何事?”
“再过三日,秦时中就要领兵前往北境支援边疆的战事,这一回,朕想派你跟去。”隆安帝虽然年事已高,可眼神中无意间的流转,却仍是精光闪烁。
“父皇要孩儿跟秦时中一道前往北境?”周世钧一怔,只觉不可思议。
“不错,朕要你跟着。”隆安帝点了点头。
周世钧心思一转,已是猜出了父皇的心思,他微微蹙眉,道:“若儿臣没猜错,父皇是想让儿子明为辅佐,实为监军,暗中观察秦时中,见他可否有二心?”
闻言,隆安帝的眼底便是浮起了几分赞许之色,道:“我儿整日留恋于花丛之中,不料还能猜出为父的心思。”
听父皇话中有讥讽之意,周世钧有些惭愧,只深深俯下身子,与父皇道:“儿臣诸多荒唐,还请父皇恕罪。”
“你之前的那些事,朕都可以不计较,这一次,朕要你随秦时中前往边境,便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周世钧默了默,道:“父皇,恕儿臣不解,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他秦时中如何豁达,可他终究是个男人,他心里一定是恨透了儿臣,父皇此次何不派三哥和五哥前往,为何偏偏选中儿子?”
“正因为你与他之间有夺妻之仇,朕才要派你去。”隆安帝缓缓开口。
“儿臣不明白。”周世钧摇了摇头。
“老七啊,父皇这次,是将大渝的半数兵力全都押在了秦时中的身上,此事绝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朕…..也不能冒丝毫的风险,朕必须要确保秦时中的忠心耿耿。”
“儿臣明白了,”周世钧点了点头,与隆安帝道:“父皇派儿子前往,便是要探秦时中是否有反意。”
隆安帝的眸心有欣慰之色划过,只道:“朕派你前往北境监军,在你面前,他若还能一如既往的忠心,才是真的忠心。”
“可是父皇,儿臣还是觉得此事不妥,未免有些……太过于强人所难。”周世钧开口道。
隆安帝摇了摇头,“你也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与咱们皇室结下了这般的恩怨,当初他曾为顾容秀来朕面前求情,朕实在是吃不准,他究竟是心胸豁达,还是别有用意。”
“所有,这一次,朕非派你去不可,唯有你,才能探出秦时中究竟是否放下了此事,他若为顾容秀的事一直怀恨在心,面对你时终会有所表露,若那样,此人便不得担当大用,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