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离远些,他这样告诉自己,定是和杨寡妇发生了些什么,可他却并未告诉自己。
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可这一次,他却如同当日救自己那般救了杨寡妇,是不是最终也会跟娶她一样,把杨寡妇迎进门……
沈云薇既觉得委屈,又觉得难过,她的眼泪在眼睛里滚来滚去,终是落了下来。
“云薇…….”看见她掉泪,秦时中心若针扎,可不等他上前,沈大成便是扯过了沈云薇的身子,止住了他。
“还愣着做什么?这般憋屈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啊?”沈大成看着妹妹的眼泪,倒是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呵斥道:“爹娘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如今就为了这个砍柴的,要让他们伤心?”
哥哥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砸下来,只砸的沈云薇的心纠在了一处,眼泪也是一个劲儿的在眼眶里轻柔的打着转,只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沈云薇回过头,终是看着丈夫的眼睛,和他道:“子安平日里要穿的衣衫都在床头的柜子里,灶房里有我蒸的馒头和包子,平日里你热给他吃,我……我先随着哥哥回家看看。”
沈云薇忍住心底的酸涩,继续和他道:“等着你将杨家的事理好,你就去接我……”
“行了,别和他废话!他说不准巴不得你跟着我回去,好和杨寡妇亲近哩。”沈大成瞥了秦时中一眼,对妹妹这幅样子倒真是恨铁不成钢。
秦时中并未理会沈大成的挖苦,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云薇身上,看着她的那些泪水,一颗颗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沈云薇听哥哥这样说,余下的话便觉得说不下去了,她的眼圈通红,只让沈大成攥着,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秦家的院子。
走到门口时,沈云薇却是停下了步子,她的眼底含泪,只看着秦时中,又是言了句:“夫君,你要去接我。”
秦时中心里既是愧疚,又是不忍,只对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京师,郭府。
何政清带着几个手下,一行人毕恭毕敬,趁着前往北境路过京师的机会赶到了郭府,将礼物一一呈上。
郭先生坐在主位,对于何政清送来的那些礼物看也不曾看上一眼,只端起茶碗,与何政清道了一句:“兄弟客气了,倒不必如此。”
“小弟心知哥哥深得王爷器重,府上自是什么也不缺,可这些也都是小弟的一腔心意,还请哥哥笑纳。”何政清赔着笑,见郭先生仍是淡淡的样子,心知这些东西等闲已是入不了他的眼,当下,何政清眼珠一转,从椅子上起身,与郭先生拱了拱手,道:“小弟心知大哥喜好收藏兵器,这不,特意寻得一件宝贝,送给大哥把玩。”
“哦?”郭先生来了几分兴致。
何政清从怀中取过匕首,双手呈于郭先生面前。
初初一瞧,就见那刀鞘十分寻常,郭先生不以为意,取过打开,顿觉眼前寒光一闪,当下便是一惊,出声赞道:“好锋利的匕首!”
“大哥好眼力,这把刀削铁如泥,委实不可多得。”何政清在一旁符合。
郭先生爱不释手,只拿着匕首左右瞧着,蓦然,郭先生在刀柄处发觉了几个小字,他的眼睛已是老花,离得近反而看不清,需得将刀拿远了些,才看出上面刻了一个篆写的“秦”字。
当下,郭先生脸色一变,他盯着那一个字许久,再看了一眼泛着暗光的刀身,心中已是浮起了一个念头,低声道了句:“莫非是?”
闻言,何政清却是一头雾水,只不解道:“大哥说,莫非什么?”
郭先生抬起头,目光已是变得十分严肃,他没有理会何政清的话,而是与何政清问道:“你告诉我,你这把刀从何处得来?”
见郭先生脸色有异,只当是这刀有不妥之处,当下心里就是一紧,对着郭先生的话不敢不答,只恭声道:“回大哥,这把刀是小弟从利州一家当铺所得。”
“利州?”郭先生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何政清开口,“镖局在利州设有分号,小弟途径利州分局时偶然寻得了这把匕首。”
“你可曾问过当铺,去当这把刀的人,是什么人?”郭先生又问。
“据说,不过是个乡下汉子急需用钱,才把这匕首给当了,才当了三十两银子。”何政清一五一十,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郭先生。
“一个乡下汉子,三十两?”郭先生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眉心紧锁,似是自言自语般开口:“莫非那个人去了利州?”
“大哥口中所指的,倒不知是何人?”何政清打量着郭先生的脸色,心下有些惴惴,又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此事和你无关,无需多问。”郭先生回过神来,与何政清道。
“是。”何政清不敢多言。
“行了,你们一路辛苦,就先下去歇着吧,至于这匕首,”郭先生看着刀柄上那一个字,眼睛中有亮光一闪,道:“我留了。”
听郭先生下了逐客令,何政清一行不敢再多留,只行礼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