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书冉开车的时候是极其专注的,何摧跟她讲话的时候她才会应答几句。白天都是路盲的她,晚上辨识路线就更迷茫,总怕错过出口和转向的路口。
探头一道白光闪了一下,何摧想起昨晚开着车回家路上的心境,那样的期待和迫切。之后的失望,他不想再想。此刻佳人在侧,他觉得时间无论快慢真的是无所谓。
“你把好方向盘,脚上油门踩松一点儿。”何摧说。
叶书冉照做。
过了一会儿,何摧说:“你现在的车速是70,这条路限速60。”
叶书冉看了下仪表盘,又松了点儿油门。
“你刚才开到100,是不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书冉大吃一惊,说:“不会吧?我没感觉!超那么多,不会被罚吧?”
“这就不用管了。如果刚才你开到100的时候我直接提醒你超速,而不是让你先松油门,你会怎么做?”
叶书冉想了想,说:“大概会踩一脚刹车来减速。”
“所以开车并不难。很多事情只要放轻松去做,反而会做得更好。就算偏离最初的设想也不要轻易放弃,只要慢下来,及时修正方向。”
叶书冉想了片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觉得自己现在找到了前所未有的驾驭的轻松感,甚至是成就感。
她看了何摧一眼,他看着前面的路,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笑了一下,说:“这是你今天送我的职场箴言?”
“如果你觉得有道理,就算是。”
“嗯,有道理。但是恐怕要假以时日才能够体会。”
车子到了一个很大的路口,红色计时信号灯显示的数字是>叶书冉驻车、拉了手刹,放松一下因为穿高跟鞋而有点紧张的脚踝。她伸手摸了摸何摧
的头顶,说:“可惜我不认路,不能让你安心地睡一会儿。眼睛都熬红了。”
她的手顺着他的头轻轻地抚下来,沿着鬓角,摸到他的脸,拇指留恋地摩挲着,说:“你那么努力、那么辛苦,我真怕自己配合不了你的脚步。”
何摧这一刻十分动容,把自己的手覆在上面,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等他们俩意识到自己在路口的时候,绿灯已经跳了不知道多少秒,正显示82。
叶书冉的嘴角始终上扬微笑
车子又开出好长一段路,何摧说:“还有十分钟才能到家。”
叶书冉咯咯笑,说:“不会吧?你要方便吗?要不我下一个出口进辅路,你去路边方便一下?”
何摧笑了一下,说:“再忍一下好了。”
“还能坚持?”
“应该可以。”
“你没怎么喝酒。”
“今天也不是专门去喝酒的。你喜欢去那种地方吗?如果喜欢改日带你去玩尽兴。”
“说不上喜欢。有环境不错的,又兴之所至也可以去玩儿。不过我不喝酒,难免又有些扫兴吧?”开到这儿,叶书冉几乎认识回去的路了,不用何摧说,就靠左行驶,在桥下左转。
“以后唱歌也不许。”
“你竟然用‘不许’这个词,真是霸道。”不过叶书冉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今天也只是因为易堃折腾,众目睽睽之下,既不能没有风度,也不能冷了易堃的场,她没有什么当众歌唱的兴致。但是今晚真真假假地玩起来,尤其是还恰到好处地跟何摧和好,这份记忆也很美丽。
终于进了社区。进车位的时候何摧说换他来,叶书冉知道何摧内急,就赶紧下了车,站到一旁。昨夜一场雨,使此刻的夜空十分纯净,仰头望天,可以看见星星,虽然在城市的灯光中显得暗淡,但是有它们点缀天空,还是觉得美。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著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叶书冉向夜幕伸出自己玉润的胳膊,伸出手指,边唱边画了一个又一个圈,玩得不亦乐乎。
精灵,她是一个从星空落下来的精灵。
何摧走过去不识趣地拉住她的手,疾步地朝家的方向走。书冉还调皮地唱着,脚下被他带得有些凌乱。进了单元,她终于安静下来,总不能用夜半歌声扰民。
在电梯里,叶书冉看着背挺得笔直,有些克制的何摧,摇了摇他的胳膊,开玩笑说:“哎,快到家了,千万不要在最后一刻失节啊。”
何摧回过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后果自负。”
在电梯里就准备好了钥匙,叶书冉跟在何摧后面。等门打开,她说:“你快去吧。”
可是还没等她转过身去关门,就被何摧一把拉了进来,胳膊伸到后面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下一刻,叶书冉被他欺身按着靠在门上,吓了她一跳。她刚要说什么,看见他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爆发出来的热度,沉沉的呼吸在耳畔响起,脑袋嗡的一响。
“这就是我的迫不及待。”
何摧的唇印上叶书冉的,他只重重地吮了几下,就把舌探进去,急切地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