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脸上一片惧意,脸色早已由白转青,十分难看,可见她内心是十分害怕的。
秦黛心知道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便不在兜圈子直接问道:“说吧!你把齐宝珠藏哪了?”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新竹说完便把头扭到一旁,打算不在搭理秦黛心了,她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眼中的害怕,也许是努力的想让自己更顽强些,只可惜她这样做只能是暴露了自己知道内情的事实,并且这些手段在秦黛心眼里都不值一提。
装傻谁都会,能一装到底才是真本事。
“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是齐家的人,贾家会放过你吗?你虽然是齐宝婵的人,却帮着她陷害了齐宝珠,齐老爷齐夫人会饶了你吗?”秦黛心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笨,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看不透。”
新竹不为所动。
想来不管是齐家或是贾家,她都是不怕的。
一个小小的丫头,她凭什么?
秦黛心脑中突然一闪,她想起这个丫头似乎称齐宝婵为主人。
“当日你叫走了齐宝珠,掳了人却留下了她的肚兜,是何用意?”秦黛心先前跟踪秦倩心时,觉得这个新竹很熟悉,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如今听她在身边说话,蓦地就想了当时叫走秦宝珠的那个小丫头,同样一身三等丫头的打扮,同样的声音语调,不同的仅仅是相貌而已。
改头换面嘛,自己也会,不是难事!
想必这个丫头会易容,她为了能顺得带走齐宝珠而不被发现,才换了张脸和衣裳。
新竹虽然依旧没有动,可心里却暗暗称奇,她自小学没有习武的天分,因此改学了易容术,并且十分的用心。自己的易容术虽然还没达到毫无破绽的地步,可要想识破也难,没想到这人却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当日她与齐宝珠在一起,这人莫非就是秦家那位救过齐宝珠命的三小姐?
“不说?很好。”秦黛心寻了一块破布,其实这东西是贾二爷的袜子,只是她自己把它想成了破布而已。秦黛心用这块破布堵好新竹的嘴,用以防止她咬舌自尽,或是出声求助什么的。随后秦黛心从地上扯起她,推搡着把她弄到书桌前面。
新竹虽然很不情愿,可终究还是抵抗不住秦黛心推搡,看着纤细瘦弱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有力量?新竹警惕的盯着秦黛心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瞬间把自己做成人彘,与其那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着,她宁愿立刻死了。
秦黛心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伸手把新竹按到了书案后头的椅子上坐好,拿掉新竹嘴里的破布,然后她开始在贾二爷的书案上翻弄起来,像一个正在做案的窃贼。
新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个劲的盯着秦黛心看,心想这位小姐抽的什么风……
看着看着,眼前冷不丁出一个圆润的玉珠子吊坠,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那珠子通透圆润,绿的像一汪水似的……
玉珠子晃啊晃,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她叫卡河娜,住在瓦那草原上,本来她是一个有父亲疼爱,母亲呵护的幸福孩子,白天跟着哥哥们去放羊,在草原上练练拳脚,晚上就躺在帐篷外数星星,很晚了都不愿意进帐篷里睡觉,每每都是她睡着了,由着哥哥们把她抱进去,放在洁白柔软的羊毛褥子上,一觉睡到大天亮!那香甜的梦乡啊,里面是大片大片草,成群成群的牛羊,自己在骑在马背上,被阿爸搂在怀里,望着自家帐篷外飘来的炊烟,空气里都是香甜的羊奶味,那是阿妈煮的羊奶茶……
一天夜里,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他们放火烧了帐篷,杀死了阿爸和阿妈,哥哥们的手被绳子拴住,另一头系在骑马人手里,马儿跑多快,哥哥们就被拖走多远,最后都被活活的拖死了。
她被吓傻了,火光冲天的景象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她像一个布偶娃娃一样任那些黑衣人摆布,等瓦那部落的军队把她救下来时,已经十二岁的她早已失去了贞洁,被那群畜生折磨的生不如死。
有人告诉她,那些人来自草原的另一头,他们的国家很强大,经常侵略草原部族。
她发誓要毁了那个所谓强大的国家,也许她的力量很小,可她要报仇!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新竹闭着眼睛,陷入回忆的她恐惧着,惊慌着,身体不自觉的抖着。
秦黛心轻声问着:“齐宝珠在哪?你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你们为什么要让秦倩心勾 引贾二爷,齐宝婵到底是谁?”
新竹拧着眉,似乎抗拒着。
秦黛心放缓声音,安抚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卡河娜,只要你说出来,你就能回家了,你阿妈煮了香喷喷的羊奶茶等着你呢!”
新竹慢慢放缓了表情,眉头也舒展开来,她似乎已经闻到了熟悉的羊奶味儿,还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只要回答她,自己就能回家了,她就能重新拥有过往美好的幸福了。
“齐宝珠就藏在贾府的枯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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