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厌恶索菲娅的,并不只有与她相同年纪的孩子们。
“为什么学校还不把她开除啊!让这样的坏种来上学,难道不会影响到我家的孩子吗?”
这是某位小咖啡豆同班学生的家长,在开家长会时,向着台上教师提出的观点。
他伸出手,对着坐在教室最角落的索菲娅指指点点,语气中充满了嫌弃与厌恶。
教室内其他的学生与家长,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是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小咖啡豆。
孤零零的索菲娅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头埋的低低的。
小咖啡豆的家长,自然也没有来为她开家长会的兴趣。
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儿只不过是他们的保姆而已。
索菲娅在他们心中的价值,可能还没有一针咖啡因来的重要。
······
在一路的冷嘲热讽中,索菲娅回到了家,一个勉为其难能被称作“家”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把钥匙,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将门悄悄地打开。
如果吵到父母,可能迎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狭小而又黑暗的出租屋内,地板上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简直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
棕发的男人身材削瘦,面色潮红,背上的那对羽翼在药物的作用下,显得瘫软。
他坐在臭气熏天的沙发上,身旁零零散散的丢着几根针筒。
很明显,男人刚刚给自己注射了一针咖啡因,此刻的他还在回味那飘飘欲仙的滋味。
连女儿回家都没有注意到,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卧室中自然也是同样的场景,棕发女人披头散发,背后的羽翼收缩,蜷缩在床上。
床下一如既往丢着几根针筒,其中还残留着不少没有注射完的咖啡因。
小咖啡豆踮起脚尖,越过地上的垃圾,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
一个狭小的储物间,就是索菲娅居住的地方。
这里或许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住宅当中最干净的地方,地上铺着发霉的床垫,仅有一张薄薄的毛毯盖在上面。
一副破旧的桌椅,正对着一扇小小的通风口,只要打开风窗,就可以看到公寓楼外的景色。
小咖啡豆坐在椅子上,拉开背包拉链,从中取出今天布置的家庭作业。
趁着现在天还没暗,透过透风口外的亮光,要尽快把作业写完。
索菲娅翻找着背包,将作业拿出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夹在书本之间那张满分的成绩单。
只是她刚刚拿起笔,就听到储物间外传来男人的怒吼:
“贱丫头,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出来!”
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小咖啡豆连忙放下手中的作业本,走出储物间,来到客厅。
面色潮红的男人斜着那双棕色的眼睛,用冰冷而又无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
“看我干什么?还不滚去做饭!”
索菲娅就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低着头,走进厨房。
家里剩下的食物不多了,她依稀记得,冰箱里好像还有一点面包和火腿。
拉开冰箱的门,里面的场景却让小咖啡豆无比心寒。
满满一冰箱内,全都塞满了装满棕色的液体的瓶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浓缩过的咖啡因,在药贩那里,可以卖出一瓶一千世界点的高价。
索菲娅低下头,在冰箱前的地板上发现了不知被谁踩扁的面包和香肠。
看着那满冰箱的咖啡因,小咖啡豆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她蹲下身,将面包和香肠捡起,匆匆忙忙地做了一顿还算像样的晚餐,端上餐桌。
男人早已等候多时,与刚从房间中出来的女人一起,对着晚餐大快朵颐。
两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胡乱地向着嘴里塞着食物,仿佛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吃完饭,他们也不理会一旁的索菲娅,而是径直走向厨房。
打开冰箱,一人拿上两瓶咖啡因,又回到了卧室当中。
卧室的门被用力关上,隔绝了里外,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小咖啡豆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她沉默着,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