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说完,妞儿又皱眉道:“叫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叫做‘乾清宫夫人’……我觉着‘长春宫夫人’的名字更好听啊?”
“妞儿,你不懂的!”福全终于又“活”了,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道:“乾清宫乃是皇上日常理政的所在,也是皇帝寝宫,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嫔妃,无诏不可擅进。乾清宫的后面更有先皇留下的石碑。上书‘后宫不可干政’……所以,乾清宫乃是诸宫之首。‘乾清宫夫人’虽然看似只是宫中女官的名号,实际上不是皇后,又有哪一个女官敢叫‘乾清宫夫人’呢?”
妞儿终于明白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拍手笑道:“皇帝伯伯好生奸诈!他明明担心自己命硬,深怕封后不吉,却使了这个有实无名的法子。这就叫做‘掩耳盗铃’么?”
妞儿越这样想就越是觉得可乐,最后更是拿手捂着自家的小嘴,好似小松鼠一般。在那里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想,不止如此吧?”,“心比比干多一窍”的黛玉沉吟半晌,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有些佩服、有些限羡慕了道:“只怕整个紫禁城,也只有乾清宫和慈宁宫才算是干净的了……”
这样的话才一说完,连黛玉自己都红了脸,羞得不敢见人。众人更是对黛玉的早熟惊讶莫名,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张野更是将黛玉小萝莉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一面看一面在心中暗忖:你确定自己当真只有六岁,而不是十六岁么?
船舱中寂静了许久,最后还是“爱女心切”的福全开口,这才打破了如此尴尬的场面,而此时小黛玉就好似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红透了,若不是她的身子已经被张野调理过了,只怕现在早已晕了过去。
张野一家子早就染上了看热闹的毛病,明明见着小黛玉都恨不得当鸵鸟了,可就是没一个人主动开口劝慰,反而一面和福全讨论黛玉入贾府的事儿,一面还时不时的打趣她几句。
当真让黛玉又气又急,恨得更是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再让黛玉在张野一家的见证下认了福全为义父,便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正当张野被黛玉堵着讨要礼物,打算“报仇雪恨”的时候,谁想船舱的门帘一掀,康熙居然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秀美女子走了进来。
“皇帝,你这是?”福全突然觉着自己完全搞不懂康熙的心思了,你早上临走的时候不是打算着回去成亲么——难道就一个上午,便将所有的事儿都办了?
康熙拉着那个略显羞涩的女子哈哈一笑,显得是眉飞色舞,全然不见之前的颓唐,众人便听他道:“我原本想着和月儿拜天地的,可是再一想,与其拜天地,还不如拜张前辈和两位娘娘呢,所以就带着月儿赶了过来……正好二哥也在,等会拜堂的时候你就充做我的男宾好了。”
此时康熙再也不提个“朕”字,称呼起来全是“你你我我”,显然摆明了此时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等着成亲的富贵公子。
后土最是了解男婚女嫁之事,康熙既然厚颜相求,她也就当仁不让的安排了起来。
先是让荞荞、妞儿和黛玉一起陪着佟心月去了二层上的卧室之中装扮,荞荞的手艺既然能让后土娘娘满意,给一个凡人化妆自然不在话下。
而康熙和福全则被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之中,至于化妆的手艺便全靠着梁九宫了,这让倒霉的梁九宫急的手心都冒汗了。
虽然这场婚事一切从简,可再怎么简,该有的还是一样不缺,直到掌灯的时候。拜堂才真是开始。
当梁九宫高喊了“一拜天地”的时候,张野便领着女娲和后土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正中,而康熙当真便拜了下去,直看的福全和黛玉是心惊肉跳,生怕折了张野的寿。
可是康熙多精明啊,他这些年什么都没干,只顾着和冥河等“京城留守人员”扫听清楚了:感情无忧道人他老人家乃是开天辟地之大神,万界生灵之祖。
所以有他老人家在这儿,只怕天地都不敢当在他老人家前面,受自己和月儿一拜呢!
福全和黛玉的震惊还没过去。谁想“二拜高堂”的时候,张野夫妻三人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笑眯眯的又一次消受了康熙和佟心月的大礼参拜。
的确,论及“高堂”,谁还能高过张野和女娲这两位造人的祖宗……不给他们磕头又去给什么人磕?
“夫妻对拜”的时候,福全和黛玉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会儿再换上张野夫妻,他们父女二人怕就真的要疯了。
可惜,还没等福全和新认的女儿喘口气呢。刚刚才被“送入洞房”的佟心月又被康熙引了出来,居然直接跳过了“洞房”,便过来给“高堂”上茶。
康熙也是没办法啊!
在那个时候,媳妇真正进门并不是什么“洞房花烛”。而是先得给男方父母敬茶,唯有男方父母受了新媳妇的敬茶,才表示男方一家认可的媳妇的身份,然后再去开了祠堂。上了族谱,媳妇这才算是真进门……少了一道过程,都是不合理。甚至是不合法的。
如今,族谱的事情好办。
康熙已经秘密准备了自家佟姓的族谱,而他就是这份族谱的老祖宗——佟玄烨,更打算着以后他和佟心月的孩子都随了佟姓,至少暗中是随了佟姓。
毕竟,康熙如今已经明白了汉家血脉和人皇、以及皇朝气运的关系。
若是他和心月以后的儿子当真有志于皇位最好,倘若不愿便当做一步暗棋。平常的时候,隐于民间,一面将自身发展为中国最大的世家,一面暗中监察朝廷得失;而一旦天下大乱,则拿着自己留下的旨意挺身而出,或是辅佐皇帝收拾江山,或者索性取而代之。
这些事情康熙不但安排的极为稳妥,还照顾了佟心月的心情,更是看得极为长远。
可是他安排的了还没出生的儿子,却偏偏不能安排早已死去的顺治和佟太后还阳啊!
对于事事追求完美的康熙而言,缺少了给至亲长辈敬茶这一步,他和佟心月的婚礼便不能算是完全,更是不吉利。
康熙这便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张野夫妻三人……张野和女娲的身份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后土虽然没有参加造人,可是她一人身兼两职:幽冥便是她肉身所化不说,便是她的分身还执掌众生因缘,而自己和新月的婚事能够得到后土认可,那当真是最能让康熙放心了。
因此,让佟心月给张野夫妇三人敬茶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敬茶很顺利,康熙终于觉得完满了,而接下里便轮到“长辈”给新媳妇礼物了。
后土和女娲都很干脆,虽然没送什么仙器、神器,只是将自身带的凡间首饰赠与了新娘子,可是她们如今都是至道眷侣,这两件沾了她们气息的首饰又岂同儿戏?
女娲直接就点明了道:“只要你带着这两件首饰,别的不敢说,至少能保你百病不生,长命百岁!”
后土更是暗中对康熙传音道:“玄烨,莫要小看本宫和姐姐送的饰物,虽不起眼,却足以镇压人皇气运,非皇者不可相传……切记!切记!”
康熙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更是拉了起疑的佟心月又规规矩矩的给女娲和后土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更加急迫的看向了张野。
张野瞅着这小子的眼神就慌了,这小子怎么看我就好似“恶狗扑食”一般啊?
大急之下,张野便将自己上上下下摸了几遍,却半天也没掏摸出点东西……张野终究是习惯了后世时候的装扮,不喜欢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想就这一点差别,这会儿就让自己如此窘迫呢?
若是只有康熙一个人。张野说不定索性耍赖就不给了,可是此时还有佟心月在,张野又如何愿意在女子面前丢了自家的威风?
实在无法可想之下,张野只好在自家的“零食”里随意翻找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才让他找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果子。他老人家除了能确定这果子对凡人无害之外,别的就都不能确定了。
你问我这果子的名字、功用、产地等等——这玩意儿你问我,我老人家问谁去啊?
幸好康熙也没问,他不晓得张野的性子,还以为张野和平常的神仙一样,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呢!
可是康熙不问。女娲和后土却瞅着果子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似乎想了什么。
张野见状却是暗暗心惊,他老人家怕自家的两位娘子想出来之后,发现了果子的坏处……那样的话,自己别说面子了,便是里子也没了。于是张野再也顾不得其他,忙哄骗了康熙,让佟心月吃了下去。只等果子被佟心月吞进了肚子,张野这才放心下来。更不等别人反应,他老人家便先高声喊了一声“闹洞房去也”,然后拔腿就走。
众人见状,全都傻站在原地。做不得声来。
连小黛玉也不敢相信的盯着张野,对他喃喃的道:“伯伯,您搞错了吧……哪有长辈闹晚辈的洞房的呢?”
“嗯?闹洞房还要讲辈分?”张野不信,又征求了别人的意见。
可是这儿就他辈分最大。凡人之中的康熙夫妻和福全是不好说;神仙这边绝大部分人都不清楚闹洞房的规矩,没法子说……后土倒是明白,可是她早就被张野带坏了。就等着看热闹呢,所以她干嘛要说?
张野见无人否认,便以为小黛玉欺骗了自个儿,很是不忿的送了她一个大白眼,冤的黛玉恨不得能哭来六月飞霜,更是不想理会他老人家了。
而康熙眼见着张野居然这样没羞没臊的就打算着进自家的洞房,也为难了:小辈儿闹洞房那图的是一个热闹,一个喜庆,可是谁家闹洞房的时候,里面会蹲着一个祖宗——又不是闹祠堂!
“要不……还是先吃喜酒吧?”躲在夹缝中的“忠仆”梁九宫悄悄探出了头来,一面偷偷摸摸的观察张野的表情,一面小心翼翼的建议了道。
康熙闻言立刻转愁为喜,果然不愧是朕最忠心的奴才啊!
“对!对!梁九宫说得对……哪有不吃喜酒就先进洞房的道理呢?”康熙嚷嚷着便拉着福全和黛玉父女向着大厅走去,一路上还不忘招呼后土和女娲等人。
康熙拉着人去吃喜酒了,新娘子自然也有婢女搀扶着回了寝室,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此处便单单只剩下张野他老人家了。
“哼!我诅咒康熙你小子今晚不举!”张野悲愤了。
可惜,他这话儿不是以至道身份下的无上法旨,只不过一个被抛弃的老不修的抱怨而已!
等到带着三分醉意的康熙终于回了洞房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新娘子居然换了一套喜服,便不由得问了道:“表妹,你怎么连喜服都换了……你不是说,那套喜服是你亲自绣的么?”
“表哥,我也没法子啊!”躲在盖头下的佟心月也不由的红着脸抱怨道:“我也不知怎的,刚才好像吃坏了肚子,不得不沐浴更衣。”
“吃坏了肚子?”康熙闻言立马紧张的起来,酒醉都醒了七分,更是几步走到喜床前,随手拿起秤杆便挑起了佟心月的盖头,可是等到康熙仔细一看,就更是惊奇了:“表妹,你……你的气色怎么这样好了?就是人好像年轻了许多!”
佟心月没照过镜子,只当康熙是在说情话,心中虽然觉得甜蜜,可理智上还是不怎么信的,只是羞涩了道:“表哥又骗我……不过是吃了一顿酒席的功夫,我哪里就年轻了呢!”
说着,佟心月突然安静了好一会儿,许久,才有些哽咽道:“表哥,我……我已经老了!”
“不老!表哥的心月永远不会老!”康熙心中一痛,一把拉起佟心月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盯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道:“表妹,以前是表哥对你不起,可是如今表哥后悔啦……今个儿表哥才知道,在表哥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叫佟心月的丫头,她梳着羊角小辫儿,总是在那里甜甜的喊着:‘表哥,一起放风筝’呢!”
佟心月猛地一抬头,一边落泪,一边惊喜的问道:“表哥,你还记得?”
“记得……不但这一辈子记得,下一辈子表哥都不会忘记!”康熙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吻了她,更是细细的品味了佟心月的泪水,才又继续道:“表妹,这一辈子我负你良多,只能先用表哥的下半辈子来偿还。可这不够啊,若是下辈子咱们遇见了,你万万别给我好脸色,让我把你捧在手心上,奉承你一辈子,可好?”
“不好!”佟心月哭得更是大声,一边哭一边笑着道:“心月从来都被恨过表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心月不悔!”
“心月后悔”四个字就好像一把大锤,狠狠地敲碎了康熙最后的心防,可越是这样,康熙就越是羞愧,他甚至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不敢再看佟心月一眼,只能“情债肉偿”。
刹那间,只见房中红烛摇曳,鸳鸯底子的大红背面上如波浪似得翻滚起来。
康熙和佟心月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虽然是情到浓时不由自己,可是依着他们夫妻的默契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道理明明是这样的道理,事实却偏偏没按照道理走。
两人衣服褪尽,互相交缠的时候,佟心月就开始有些觉得不对劲了,只是马上就要剑及履及了,哪里还有工夫细想?
等到康熙“真龙入海”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是一怔,终于明白了过来,但也面面相觑,好半天都做不得声!
过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佟心月才首先被疼痛激醒了,红着脸使劲推了推康熙,声如蚊呐似得道:“表哥,你先出去。”
“这是真的?”康熙依旧难以置信。
冷场了许久,佟心月才“嗯”了一声,又半天才道:“大约都是那个果子惹的祸了!”
“还有这样果子——居然能让妇人变为处子?!!”
康熙一激动,身体更是动了一下,佟心月又闷哼一声,再一次推拒道:“表哥,你先停一会儿吧!”
康熙闻言,却是低下头一脸银笑的看向了自家小表妹,不怀好意道:“表妹,若是换了你是个男子……此情此景的,你会不会停呢?”
又是羞涩,又是不适的佟心月正想回话呢,却不防窗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张野的声音,更是替自己说出了心声。
“哼!无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