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心疼手下死伤惨重,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出自东部最大的几个部族的仅余精锐,竟然被荷兰人当成炮灰,实在让他暗恨不已。但看着充当执法队地殖民军士兵森冷的枪口,老家伙绷紧着脸,暗自骂道:这帮爪哇来的狗东西,不也是黄皮肤嘛,竟然给荷兰人当走狗,还不讲情面。一直在腹诽的他却忘了自己也是黄皮肤,同样也是当了荷兰人的走狗。
瓦希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的说道:“对方的指挥官经验不足,从几次的火力来看,子弹消耗的太多,我们再冲几次,要是对方火力弱了下来,就是子弹不多的时候,我们趁那时候全部攻上去。”
看着对方几次冲上来还没遭到重击便匆匆逃回,过不多久又拖拖拉拉的摸上来,侦察营营长郭良生暗自好笑,虽然自己这边都是初次上战场,但平时训练充足,子弹消耗即便多,后勤准备的也充分。玩这套想消耗自己弹药的伎俩,未免也太幼稚可笑。
吕公望带着本部与武装警察已经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完成了防御阵地的构建,仗着后面的强大炮兵部队,将阵地靠的很前,这边都能清晰的听到通用机枪那如麻布撕裂般的声音。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炮管对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阵地,这些榴弹炮是兰芳军的骄傲,轻型炮兵营营长王恩造甚至也能耳熟能详炮的制作过程,包括炮钢炼制。出钢前静置二十分钟,能使钢渣与钢水更好的分离,钢水更纯净。这几乎成了每一个炮兵都知道的工艺要点,每天他们都要将那发出冷芒的炮管擦干净才能入睡。
吕公望跟王恩造轻声地商议道:“王营长,我们是不是将炮火投入的时机改为对方越过两河间的狭窄地带与我们的阵地初步接触后,并且炮火不要急着大量杀伤在狭窄区的敌军,而是集中在喇叭口,将他们拦腰截断,进退不能。我们的防御阵地足以应付对方的乱窜,炮火逐次延伸回来,将他们打散。到时候他们的伤亡很到,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让他们自己投降。”
两翼阵地的布局都很顺利,正面战场滕伯斯希尔按捺不住,早到了前线亲自指挥战斗。连着几次进攻都被打了下来,对方的火力越来越强,土著士兵常常被火力压制在地上半天不肯起来,让他急得直跳脚。“真糟糕,这些兰芳人的枪射程也太远了些,一定是德国人,是德国人提供给他们制式武器。还有火炮,对方的火炮居然多的有些过分,德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
乔佩尼夫则紧皱着眉,手指轻轻点着手杖柄,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军队有着德国人的影子,怕是有德国人训练他们。而且他们的阵地防御能力很强,连德国人都不一定做到。训练他们的一定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军官,德国人这么做,难道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您不愿意将那些榴弹炮过早的投入,是不是在防备德国人?我想他们虽然对我们的殖民地很感兴趣,但还不至于亲自派出军地,他们就不怕国际影响?”
为了进一步的试探对方的防御力量,乔佩尼夫一次性投入了两个旅对三个豁口发起攻击。这时第一师师属兵力的新兵营与工兵营已经加入到了防御阵地,师属的步兵炮与迫击炮都提供给了前线。
荷兰殖民军以山炮与野战炮为主,只有少量的迫击炮,之前已经被步兵炮敲掉。兰芳军的迫击炮大量的收割着殖民军士兵的生命,倒在阵地前的上千具尸体过半是迫击炮的功劳,对方的迫击炮对有生力量的杀伤力让乔佩尼夫生出了回去后也要大量装备的念头。
荷兰人的山炮与野战炮刚投入使用,早已等待已久的重型步兵炮与105毫米榴弹炮就发起了怒吼。火控系统都是德国最先进的技术加以改进,平时训练充分的成果在这时终于体现了出来。相比平时基本过过场的训练,荷兰炮兵连基本的操炮反而没有兰芳军炮兵熟练。看着自己这方打得炮大部分落空,而自己这边的炮却被对方迅速找出一门门的炸毁,滕伯斯希尔暴跳如雷,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打炮。
仿佛是配合正面战场一般,右翼卢乃怀营所带的火炮与警察部队的轻型步兵炮跟迫击炮同时发起了震天般的吼声。凭借着防御工事与战壕,对方连阵地都没有摸上。土著士兵怕死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到现在打了大半天卢乃怀惊喜地得知本方还是零伤亡。
荷兰殖民军落后的战术与陈旧的武器,使得即便用大量的伤亡也难换回半寸阵地。所有第一次打这么大规模会战的兰芳军上下信心百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