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咱们梁子结大了。
此后的几天,郁闷真的是诸事不顺,上课会忽然被老师提问,而且问的全是些很难的问题,答不出来就被罚去站走廊或是教室后面;做操的时候会忽然被不明物体砸到头顶,然后看到三k党成员之一在远处对她冷冷一笑;上厕所也会发生无缘无故被人锁在里面的状况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三k党的报复,可是郁闷觉得这真是够低级的报复啊,三k党原来也不过如此。换成她何郁闷,想整一个人早就把他整死了。这么不人流的手段,她才不屑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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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郁闷、小美人和常野一起去食堂。因为赶过来的时候,郁闷又无缘无故被一个学生会的风纪股长堵住教训一顿,小美人和常野弃她于不顾,抢先跑掉,她只好在那个小鼻子小眼的女生训够后,饿得头昏眼花地走进食堂。
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好在还有西红柿蛋汤,算了,喝汤去去火气吧。
“郁闷,这里。”小美人努力地伸长手臂招呼她。
端着餐盘往角落里走,郁闷一肚子的火气。那个风纪股长真是变态啊,喜欢屈可乔就喜欢呗,干吗要打压她啊?
脑中天马行空,脚下也就不太留神。在万头攒动的食堂,只听得“啊”的一声,餐盘飞了起来,在郁闷被谁绊了一脚,又努力地稳住身形后,那碗西红柿汤绝对准确地命中她的头。汤碗扣在她的头上,红红黄黄的汤水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还有一块鸡蛋正险险地挂在她的鼻子上,然后在众目睽暌下,堂而皇之地滑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
食堂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又在一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气急败坏的郁闷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株正爆笑不已的水仙,而他的眼中写满了嫌恶。
郁闷气极反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水,看到那只肇事的脚还大咧咧地留在现场。够胆大,他一定没打听过她何郁闷以前的辉煌事迹。
郁闷抬腿向他走过去,对方还兀自得意地笑个不停,恶毒地看着郁闷,根本不把她的怒气当一回事。
惟有角落里的常野忍不住掩了掩眼。傻瓜,他死定了。
郁闷摆出千夫莫敌的架势,迈步来到他面前。
他停住了笑,依然挑衅地看着郁闷。
郁闷指着那只脚“是你绊的我。”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没错。”他答。
“很好,”郁闷指着自己身上的汤水痕迹“你看到我的惨状了吧?”
“呵呵呵,”他笑,更像一株绝艳水仙了“看到了啊,很漂亮啊,只是太脏了。”眼神中的嫌恶更浓了。
“呵呵呵,太好了,你承认。”郁闷点头。
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郁闷一拳挥了上去。屈可乔没有防备,加之郁闷的力道绝对是他意料之外的大,就见“水仙花”以一种绝美的姿势飞了出去,完美的抛物线!落脚处是后面的某张桌子“砰”的一声,桌子立时散架,巧合的是,那张桌上的某位同学也打了一碗西红柿汤“水仙花”的头正好枕在那碗汤里。
当他在众亲卫队心痛的唏嘘声中仍不失优美地站起来时,郁闷报复地爆笑出声“哈、哈、哈”他的头上也是红红黄黄的一片,更可笑的是,因为他是倒栽葱倒到人家碗里的,所以黄黄的鸡蛋几乎全都盘聚在他的头顶,更像一株盛开的水仙。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郁闷身边,沿路滴下汤汤水水,其中还夹杂着西红柿和鸡蛋花。
“你”在郁闷面前站定,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指着郁闷的鼻子“何郁闷,你知不知道脏死了?”
“扑”正静观事态发展的常野一口水喷了出来,全喷在小美人精致的小脸上,小美人忙不迭地扯过面纸手忙脚乱地擦拭“常野,很不卫生耶。”
老天,真不亏是“水仙花”郁闷还真的一针见血,他居然在乎的只是很脏?常野摇头,看来三k党的屈可乔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和强悍嘛。
郁闷也愣在当场,她以为会有一场架要打。
“哈,果然是水仙花,有洁癖。”郁闷白他一眼,
“难道我就不嫌脏吗?”
“你这个小泼妇!”屈可乔指着郁闷,气红了整张俊脸,眼眶也是红红的,煞是好看。
“干吗?”郁闷看着他水雾凝结的眼睛“喂喂,你别哭啊。”
迟了,下一秒,屈可乔低下头,脸凑到她的面前,浓重的鼻息喷到她的脸上,眼睛更红了“你你你,你最讨厌了!哼!”然后如同一阵风,吹过郁闷的身边。再抬眼,他已经消失在门口。
这是什么状况?郁闷纳闷地摸着头,求助地看向四周。
没有人能给她回答,大家也是一片愕然。天哪,这是屈可乔吗?那个冷酷无情、精明阴险的屈可乔?可是怎么看起来像个孩子?
眼光转到常野,常野给她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转向他刚才所处的餐桌,两个男人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那两双眼睛里隐隐含着的笑意,让郁闷知道刚才那一幕不是梦。
他们肯定是三k党里的另外两个人。郁闷的眼光定在他们脸上,其中一人低头吃饭,另一人的目光被郁闷锁住,实在不好硬装做不理,只好摸摸鼻子,认命地叹口气。
“既然你都说他有洁癖,那还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相信郁闷肯定会明白,
“不过,何郁闷,相信你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郁闷点头,也没去收拾她制造的混乱,转身离开食堂。
拜这株“水仙花”所赐,何郁闷从此正式登上明星高中的风云人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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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才真的是噩梦。
三k党的报复这才算正式开始,之前的一切只能算是热身运动因为那是三k党的亲卫队或是别人假借三k党之名做的,怪不得那么不入流。
现在的才是屈可乔的报复!
“风,帮我查查何郁闷的资料。我要知道她的弱点。”偌大的学生会会议室里,屈可乔站在秦可风的桌子旁,小心地痹篇旁边那张其实很干净的椅子。
秦可风暗笑,怪不得何郁闷说他有洁癖,真的啊,乔一直都是这样,总是避免和物体做近身接触。即使和人交谈,也是离开一步远,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他,那他当天穿的衣服从此就会消失不见。偶尔他和简碰到乔,虽然乔没有像别人碰到他那样马上擦拭,但也会趁他们不注意轻轻地掸几下。呵呵,乔总是保持着和外人的距离,这样的举止看在那些女人的眼里,就成了酷,而他也用冷傲来掩盖他有洁癖的本质。呵呵,虽然他和简心知肚明乔的洁癖,但为了乔的面子,他们也只好装做不知道。
这样隐藏他的本质,已经有多少年了?久到他和简都快以为乔本来就是这样的了。呵呵,何郁闷啊,真的是不一般,居然一眼就看出乔的本质。
“ok,”他渴望看到事情的发展“乔,我们是兄弟,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啦。三天,三天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不!”没想到屈可乔居然反对“风,我等不了三天。我受不了了,这个小泼妇,我不要再看到她得意的脸。一天,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拿你的结果。风,你知道,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呢。”
秦可风有些意外,看来这个何郁闷可真的不一般呢,乔什么时候对一个外人这样关心过?何况还是一个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呢。竟然不惜动用“人情”这个金牌。
大概是六年前,秦氏三少爷欠下屈家二少的人情,这是秦氏上上下下都清楚的。幸好三少跟屈二少是朋友,而且秦屈两家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不然的话,要秦氏还人情,秦氏人真的怕对方要求做些作奸犯科的事呢。而此番屈可乔居然就这样把来之不易的可以号令秦氏人马的人情用在这件小事上,看来,何郁闷在屈可乔心中的位置,早已超出他自己的认知了吧。
“好。”秦可风并不多话。他才是真正与人保持距离的人。
看着屈可乔走出大门的身影,洛可简凑过来,
“风,你说,乔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痛恨何郁闷?”
“简,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呢。”他没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出心里的感受。
“嗯,风,我好期待哦。有洁癖的乔会不会改变呢?”洛可简趴到秦可风的身上。
秦可风一动不动,虽然他和人一直保持距离,但那是心灵上的疏远,对简,对乔,他从来不。而且,他又不是有洁癖的那个,简这招,对付乔行,对他,没效。
是啊,好期待呢。何郁闷,希望你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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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依然是会议室。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屈可乔的口中流泻出来,完全不符合他那近乎自虐的气质标准。
“没想到那个泼妇居然有花粉症。哈哈哈,哈哈哈。”乐啊,真是乐啊,女人不都是喜欢花的吗?现在好了,不费吹灰之力,何郁闷就死定了。想象着何郁闷被花粉过敏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屈可乔也就原谅了自己这样不符合形象地大笑。
“简,我决定了。”他坐到洛可简的身旁,忘记了。那张椅子他刚刚用脚踹过,椅面上还沾染着他鞋底的灰尘。
眼神晶亮无比,显示出他无比坚定的决心,他快乐地说:“简,风,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天天送花给何郁闷。哈哈哈”洛可简感染了他的喜悦、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秦可风没笑,资料是他调查的,乔只说要她的弱点,没说要别的,所以他自作主张把那些资料全扣下来了。而且,他也没告诉他们,何郁闷过敏后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事情的结局,是不是过程就没什么意思了?为了乔的乐趣,秦可风自认很好心地替他的朋友隐瞒了若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