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鹰犬司细作落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建康令王复耳中,王复立即亲自上门,拜见桓献容。
建康大狱里,典狱陈四手里捏着一根浸了油的皮鞭缓缓走向被捆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的刘延。
“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这些都是寻常刑法,让你试了怕是便宜了。”
“剥皮,弹琵琶,烹煮,宫刑,刖刑,插针,剧割,断锥,灌铅,抽肠……里面,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陈四明面上是建康大狱典狱,实际上他还是锦衣卫探查司下属的一名队主,建康地面上所有探查司的锦衣卫都归他管。
是以,陈四也曾有幸参观过锦衣卫六司一局中声名最著的镇抚司,了解过镇抚司审讯细作的手段。
刘延光着身子,光洁的皮肤上已经被绳锁勒出了朱紫的血痕,他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什么是弹琵琶?”
陈四笑了笑,详细道来:“先把被行刑的人犯,脱掉衣衫,仰面摁倒,捆绑其手脚,让肋骨突出,只剩一层皮覆盖在肋骨上。由两名经验老到的仵作拿弯刀或利器在其胸肋部,上下来回地割剜。行刑之人用利刃像弹琵琶一样,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类似弹琵琶,所以……”
陈四说到兴起处还用手比划起来,而刘延早已吓得冷汗涔涔!
饶是恶名昭彰的鹰犬司也没有这般地狱般的手段,听着就让人恶心!
还让仵作来动刑,这还是个人干的事吗?谁不知道仵作是验尸的,到了仵作手里,万一没个轻重请不就是将自己的小命彻底交代了?
建康大狱到底是个怎样的所在?
刘延的大脑里活跃不停,关于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典狱他是闻所未闻,没想到晋国也有这样下三滥的人!
不只是刘延被吓住了,就连刑房里的狱卒都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像是见了鬼似的不敢直视自己的上司,那些从陈四嘴里说出来的荒诞不经的刑法他们别说不会,压根就不会啊!
就算会,谁能下得去手啊?
陈四步步逼近:“听说你们鹰犬司一直预谋刺杀征北大将军徐骁,失手了一回又将目标换成了陈留世子。看样子你们在建康的人手不少嘛?”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你招还是不招?”
狱卒将一炷香燃上,立刻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都不敢正视陈四。
陈四玩世不恭的脸几乎快要贴着刘延,他用手抬起刘延低垂的下巴,随即刑房里传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啊——”
陈四一边撩开刘延肚皮上的绳索,一边不知何时到了手上的烙铁塞了上去!
火红的烙铁随着滋的一声,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空气中立刻散发出一股子肉焦味!
陈四迅速抽离手中的烙铁,他的手沾了沾一旁备好的辣椒水,随即朝着刘延的伤口粗鲁地抹了上去……
“啊……”又是一阵凄惨无比,惊动鬼神的痛哭声。
是的,就是痛哭声,没等刘延回答,陈四的烙铁和辣椒水就已经让刘延哭了!
那辣椒水,是放了盐的啊!
“我招,我招!我也没说不招啊!”
刘延昏死之前终于低下了头。
“招就行,我还以为鹰犬司的人骨头有多硬呢?弹琵琶都没上就开了口,真是没意思!”陈四缓缓出了一口气,用冷水浇醒了刘延,回到位子上跪坐下,命属下录口供。
负责录口供的文吏备好笔墨,将一卷空白的竹简摊开,随后望着刘延。
牢狱中昏暗的火把下,没人看出这文吏额头沁出的那细密的汗珠!
陈四有些烦躁,催促道:“快点,小爷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再磨蹭,小爷就要大刑伺候了!”
言未毕,听到大刑伺候的刘延立刻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老实交代了起来:“我叫刘延,是鹰犬司的校尉,隶属司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