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妃在原地四下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静心了!
惠儿不卑不亢的低下头:恭送宸贵妃娘娘。
外面月亮刚刚升起来,今个是初五,弯弯的月牙儿挂在云彩的一端,天倒不黑,到了一年之中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时候了。鸟虫还鸣叫着,宫里的奴才们提着小灯笼来回穿梭,那灯笼的样式倒比亮光更引人注目些。
我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豆儿扶着我,也有些沉默,想是知道我的心情,故意不发出声响打扰我,远远的,小米儿提着灯笼过来寻我,说是宁远已经等候我多时,我笑了笑,由两个丫头引着,缓步朝德秀宫走。
还没进宫门,便闻到一股幽香,庭院右侧的夜来香开了,浓郁的香气环绕在整个院子里,合着快要入夜时的清冷空气,越发让人心旷神怡。
我摘了一朵开的最好的鹅黄色的夜来香,走进大殿,两侧的屏风不知何时已被更换,金丝绣制的龙凤呈祥和五彩祥云逼真的悬浮在那屏风之上,绕过屏风,便是内殿,门口的帘子也被换成了珍珠做成的珠帘,大大小小的珍珠随风摆动,相互撞击,发出沉甸甸的清脆声音,豆儿看向小米儿,小米儿有些献宝的低声说:大概有一千多颗南海的珍珠呢!
她边说边为我掀开珠帘,宁远正对着蜡烛看书,我款款的走进来,宁远听到了声响,忙回过头来,笑吟吟的迎上来,问:去了哪里?这么久,可不要太劳累!
我把夜来香放在宁远的手中,笑说:不过出去走走,顺便看看那几个孩子。你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可爱。
宁远把那花插在我的鬓间,柔声道:朕只想着我们的孩子,来,朕和他说说话。
宁远搀扶着我让我靠坐在床榻上,他威严的在我肚子前走了两圈,清清嗓子,说道:大胆孩儿,见了父皇竟然不下跪!
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宁远略微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忙止住笑意,双手抚摸着肚子,轻声呢喃:听到了没有?父皇在叫你呢!
宁远带着笑意说:你这小家伙,再不给父皇行礼,父皇可要生气了,到时候就算你母后求情也没有用了。
我这才明白宁远的用意,忙抬起头看他,他坐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说:这段时日发生了很多事,你受累了,等过了这阵子,朕就册立你为皇后!
我沉吟了一下,才笑说:何必这样着急?臣妾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再当皇后,德妃就不错啊,只要皇上爱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宁远摇头,有些固执:朕的这个皇后你还真是作定了!
我难免有些急切:可是臣妾现在的身份是震远大将军的女儿,朝臣定会反对,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
宁远摇头,吻吻我的额头笑说:这些事情朕自会处理,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朕立你为后的决心等到你横空出世之后,朕定给你起一个好名字!
我笑着摇头,抓住宁远的左手:那如果是臣妾自己不愿意做皇后呢?
宁远正在抚摸我肚子的右手忽然停住,诧异的看着我,我道:臣妾已经对这些名分厌倦了,德妃就已经不错了,臣妾只要皇上明白,皇上真正能够给臣妾的不是这些虚华的东西,而是皇上的真心。
宁远不禁有些动容,环抱住我,低声问:朕即给你名分又给你真心不好吗?
我缓缓的摇头,抬头看宁远的眼睛,柔声说:身为一国皇后所要承受得太多,臣妾不想皇上和臣妾之间的感情中参杂一点功名利禄的成分,做了皇后就要母仪天下,就要以德统领后宫,这些事情做起来太违心了,臣妾只要做皇上的宠妃,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醋、与皇上闹脾气、撒泼般的只要皇上陪我一个人。臣妾不想再虚伪的做人,因为臣妾知道与皇上的一切是多么来之不易!
宁远把下巴靠在我的额头上,说道: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希望晋升,只有你,竟然对朕放在你手中的名分不屑一顾,你真的这样爱朕?不是朕一厢情愿?
我微笑:臣妾只想和皇上一起,抛开皇上皇后的身份和重任,做一对相爱的普通男女,臣妾可以做悍妇、妒妇、泼妇、蛮妇,可以对皇上百般的好,皇上就像普通的夫君一样,对臣妾又怕又爱,接受臣妾对皇上付出的一切就好了!
宁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面色有些凝重,沉声问:是不是太后又对你说了什么?
我忙摇头:皇上不要误会,太后今天还特别嘱咐臣妾要做好他日册立为后准备呢,太后很高兴婉莹能够再次为后,是婉莹自己拒绝了皇上,册立一事还请皇上能够顾全臣妾的意愿。
宁远默不作声,右手再次放在我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我轻笑:名字啊,太后她老人家早都想好了,包括凝婉仪肚子里的那个,若是男孩就叫向儒和向睿,若是女孩就叫宛平和欣平,皇上啊,只管想着给他们什么封号便是,说起来,向晚都会走了,是不是也该给个什么名号,几位公主也都是,皇上可要多留心呢!
宁远笑笑:你觉得什么名字好呢,和朕说说,朕都依你!
我向下挪动一下身体,侧过身体,把头枕在宁远的胸前,宁远宠腻的点点我的小鼻子,笑说:怎么像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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