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依然是合充媛伺候皇上。
我早早的脱了衣服,只着了一件金黄色半透明的寝衣,静静的侧躺在床上,一手抚摸着如同西瓜般滚圆的肚皮,一手举着宁远送给我的同心结,仔细的看着,那细细的红线相互穿梭、交织,形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离的结,我摩挲着它,端详着它,满眼都是那细细的纹路和鲜艳的红色。
豆儿缓缓走过来,拨了拨油灯的灯芯,笑问:娘娘这么早躺下,是不是累了?
我只不说话,豆儿看看我,掩面笑道:原来是心有所系、魂有所牵,难怪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中午才笑侧王妃魂不守舍,如今可就轮到自己了!
我翻个身,面向豆儿,把玉佩递给豆儿看,豆儿双手接过去,笑说:皇上对娘娘绝对是真心,奴婢只听说妃嫔们编制同心结送给皇上,可没听说皇上亲手编同心结送给娘娘的!
我手中搅动着手绢,淡淡的笑,略微有些醋意地说:白天才送来同心结,这会却不知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豆儿忙“呸呸呸”嗔怪的说:娘娘说得这是什么话?如今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七四妾?来您这是正经事,去别人那里怎么就是温柔乡了?娘娘可要学着看开些!
我点头,从床榻里面拿出一本书,笑说:最近看了这本杨贵妃的传记,书里面把杨贵妃的宠霸后宫说成是追求专一的真爱,我也想追求那种爱情,却没有杨贵妃的运气,可纵使杨贵妃与李隆基如此相爱,李隆基还不是偶尔贪恋美色,与他人交好?
豆儿一看那书,忙说:娘娘不要命了,难怪娘娘最近总喜欢拿唐太宗和杨贵妃来说事,原来是看了这劳什子的东西,唐太宗强霸儿媳、杨贵妃独霸后宫祸国殃民,都是些要不得的事情,在咱们宫里,看这些大逆不道的书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慵懒的笑笑:怕什么?不过是一本书,咱们现实中的人可比书里大逆不道的多了。
豆儿用手帕把那本卷轴包起来: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现在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捉娘娘的把柄,您倒故意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中去?这书还是不要看得好,奴婢这就把它焚毁,娘娘若喜欢看书,奴婢另外给娘娘寻去!
我无奈的摇头,却也没有阻止豆儿。只静心端详那同心结。我说:豆儿,你说我可不可以宠惯后宫,不让别人接近皇上?就像武惠妃和杨贵妃那样,专房专宠,不做什么劳什子的贤德之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才觉得以贤惠著称不过是个空名,生不能带来平安,死又不能带去,既然都是空话,我为何不能活的惬意一些,快活一些?
豆儿笑:娘娘想要独霸后宫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娘娘现在就要先休养生息,养神安胎,有了子嗣之后才能真正的稳住地位,才能真正的让娘娘永远不被遗忘,凡是独霸后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筹谋多年之后才会有后来的风光?娘娘还是放宽心,不要再想这些了!
听了这话,我不禁看向豆儿,开口问:你多大入宫?
豆儿为我收拾屋内的物事,边忙碌边回答:奴婢四岁就入宫了!
可有服侍过什么妃嫔?
豆儿这才回头,愣了愣才说:奴婢入宫以来一直没有跟什么主子,都是在钟萃宫的教引姑姑身边做帮手,钟萃宫的差事费力不讨好,奴婢也是笨手笨脚的,经常受到主子们的打骂,还是程嫔娘娘一直保护着奴婢,娘娘这一届秀女入宫后,程嫔受到娘娘的恩惠,这才把奴婢也指派了过来。
我笑笑:你不是笨手笨脚,而是那些秀女为了表示自己的尊贵,而故意难为你,那些秀女最是目光短浅的,不过是刚刚入宫而已,就开始明争暗斗,好没意思。只是可惜了你的脑袋,她们要是有个慧眼识真人的,把你留在身边,恐怕如今少说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妃嫔了!
豆儿笑道:娘娘可别这么说,奴婢不才,若自比千里马,也要遇到娘娘这样的伯乐才行啊!
正说着,小米儿掀帘子进来说:奴婢已经打听到了,明个果然是颜嫔侍寝。
我点点头:现在咱们就看着皇后和宸贵妃如何让颜嫔晋升了。倘若真是她陪伴皇上去承德,我也就放心了。
小米儿笑说:那咱们要不要给合充媛也晋一晋?
我看向小米儿,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小米儿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就好像到菜市场买菜,只有两家菜店互相抬高身价,最终卖出的价格才会高,如果咱们不抬高合充媛的身价,颜嫔就很有可能只晋升到比合充媛高一点的位分,可如果咱们让合充媛也晋升,让皇后误以为咱们一门心思想要合充媛去承德,皇后感觉到压力,自然会多给颜嫔晋升,如此一来,两方竞逐,即便最后不是颜嫔陪同出行,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缓缓的坐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小米儿,小米儿被我盯得有些发毛,局促不安的问: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奴婢都是胡说的,小姐不要介怀!
我忽然朗声大笑,小米儿整个身体一惊,更加紧张,我说:好个丫头,越来越聪明了。
小米儿听我这样说,忙用手拍胸脯:小姐越来越喜欢阴晴不定了,吓死奴婢了!
我伸手召唤她过来,笑说:好丫头,告诉我,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小米儿沉默了一下,才说:实话告诉小姐,不是奴婢想到的,这些都是凝贵人派祸兮过来告诉奴婢的,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奴婢向小姐献计时不要把凝贵人说出来。
我道: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打算?可是你说漏了?
小米儿一听,忙如拨浪鼓般的摇头:小姐冤枉奴婢了,这种要紧的事情奴婢怎么敢轻易说出去!
我和豆儿对视了一眼,豆儿忙说:娘娘,您不要再犹豫了。
我苦笑:我不是犹豫早就知道凝贵人有这样的本事,只是没有想到她还会为我筹谋。
豆儿急切地说:娘娘不是也一直在为凝贵人考虑吗?如今她这样做才算不欠娘娘恩情。奴婢现在担心的是,凝贵人能看到咱们的棋路,别人肯定也能,如今就只能按照凝贵人的方法去制造两方争斗的假象,互相抬高筹码的身价了,只是
我看向豆儿,豆儿歪着头,说道:这种局势也是皇后和宸贵妃所希望的,凝贵人忽然给咱们指了一条唯一的明路,把咱们引导这个境界里,是不是另有所图?也或者她已经在为别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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