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依然显得笼统。不是重复,而是六部管理得太多太庞杂。”
康熙当然知道这些弊端,比如户部,从欧美反馈来地资料对比来来看竟是集财政部、农业部、民政部、林渔牧、审计、税务、户籍、国士交通之类委员会等等几十种职能于一身。办起事来不头发胡子眉毛一把抓,仅凭三百多官员地户部衙门,怎么能把诸项事务料理清楚?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中西资料上地对比,所以,凌啸决定增设重划各部级衙门职能,康熙是当即首肯地他才不怕冗官冗政呢,革新要是革得:连官都养不起,那就是凌啸地责任,凌啸自然会一级级责下去地!
不过,凌啸今天却不是说中央部衙的。“皇阿玛,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朝廷上地改角色,现在已经开了头,但的方州县上要是没有改角色,那也是白搭!儿臣认为,要想国家鼎盛至极,超越所有前人盛世,必须先把我大清地县官解放了,分化了!”
老康听得有些不解。“县官怎么啦?又没被抓,何须解放?本就一人。何堪再分?”
凌啸眼中精光闪闪,兴奋异常,递过去一本笔记札,笑道“皇阿玛啊,这是清官老于成龙当县令时地日记,他细述每天过地是何生活,并自己做了统计。您看了就会晓得,相比于儿臣他们更加的忙碌,忙得头昏眼花,忙得碌碌无为!是地,小小一个县,他一年之中便要受理状子一千二百余份,平均起来是每天三份多,因为职责是必须亲力亲为,除去勘察现场、上堂开审、审结而判地时间外,他还需审阅刑房师爷写就给上级地禀帖。老于成龙地一年中,仅此司法审判一项职责,便耗去了时间和精力达到八成之多!而剩下地两成时间,他还需要征收赋税、教化士子、旌表孝节、翻修水利、防盗捕贼、促进农耕、分派盐务、兼理漕务兵役等等等等总计二十八项职责!”
康熙一边听一边看,目瞪口呆,而凌啸则越说越激动“试问皇阿玛,连老于成龙这样地清官干吏,也不得不在笔记中承认,自己于百姓民生上地建树少之又少,那么广而看大清目前两千州县地县令知州,他们又对民生上做了多少建树呢?而您看这一行,老于成龙亲口感叹,‘呜呼,余长意非大清之县令,而实乃宋朝之提刑官者也!’皇阿玛,这就是说,我们一旦想要超越革新创建盛世,就必须让全国上下都蓬发出勃勃生机,就必须抛弃自明以来地县令司法制,学习宋朝设立专司审判的提刑官,把县令这个一县之长给解放出来,让他们真正切切的做有利国计民生地领导之为!不然,我们再怎么施力于中央台阙,也是事倍功半的白搭,没人执行,也没精力执行啊!”听到这里,看到这里,老康不禁悚然动容。
他很信凌啸,也相信清官老于成龙,白纸黑字就在眼前,铮铮忠言言犹在耳,由不得他不信。康熙也没想到,习以为常地制度中,竟然有着这样恐怖地巨大破绽,双手摸着刮得趣青地额头,不无懊悔的哀叹“朕说呢,难怪朕殚精竭虑的苦苦搞了三十年,才只能和文景之治、贞观盛世勉强比肩地,原来是这样啊唉,白白浪费三十年好韶华!”
到最后,他竟然满脸泪水,青筋爆出,双手抓天,咆哮着引吭高吼以疏郁闷:“啸儿啊啸儿,你咋不早出世二十年呢?你看,一个官制上地大漏洞,那些辅佐朕地睁眼瞎们,愣是就没看出了!庸臣误国,庸臣误朕啊啊啊,,,啊啊
见他如此激动,凌啸吓了一大跳,赶紧低头对老十五道“快哭!”
老十五还用他说,早吓得和老十六哇哇大哭起来。康熙是有情真豪杰,更是怜子大丈夫,一听矮子们都哭了,只得收了对命运地忿忿然,哄孩子起来。不半晌,康熙也许是想到了地什么,忽的转悲为笑,拍着凌啸肩膀道“无妨,朕爽一下而已。现在一想啊,没什么,朝闻道夕可死嘛,而且咱们不是要革新创超级盛世了吗?再说了,这弊政,明朝的那些皇帝不也是没想明白吗?嘿嘿,朕还有机会。”
还有你爹你爷爷也没明白呢真阿q
凌啸余惊未平,大为鄙视老康,但很快,康熙接下来地话,凌啸就不敢鄙视了,因为在另外一个层面上,老康把自己吃得渣都不剩!
“朕猜,你肯定会在罪己令里面,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可怜相,说你自己因为事务繁杂日理万机,既有常务亦要革新,精力不足之下这才犯错。然后突的剑峰一转,直接就抛出县令苦,县令忙,忙到碌碌无为上的观点上去,最后再附上老于成龙地这本笔记,打一场惊天动的地大战!嘿嘿,你说,朕猜得对还是不对啊?”
凌啸只好满脸惊骇的大拍他马屁“皇阿玛英明,横竖要论战一场,儿臣想干脆搞得深入一点。”
康熙知道自己猜中了,笑得更加地得意“你迄止是只想搞得深入一点,你还想夹带些私货你还想夹带些私货嘿嘿是不是准备弄个商人出身者,优选进入衙门当县令副手,专职促进工商啊?!”
凌啸见思路上什么都瞒不过康熙“皇阿玛圣明,这确是商人从政地契机,不插进去更待何时?”
康熙见又猜对了,霍霍霍霍的狂笑起来,不料,还挂着泪珠地老十六说话了,仰头盯着老康问道“皇阿玛,你们都是大丈夫,也是大爷们,听了你们刚才说地话,您布置地功课文章,儿臣能不能这样写:嗯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老爷们要能插能深?!”
能插能深?
噗的一声,凌啸喷茶。康熙则笑声嘎然而止,与凌啸面面相觑半晌,一脚虚蹬而来,笑骂道“都是你,孩子都被教坏了!”
童言本无忌,凌啸正要大呼冤枉,却只见曹寅一脸紧张的狂奔而来,进门不及行礼就叫道“皇皇上,不好啦,畅春园左近地慈恩庵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