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人,记住,已经六,大的胎儿倘使能救活,你不可再擅作主张,皇阿玛就在乾清宫,你去请示。现在开始,本王和你掉换职差,内廷审讯就交给你,有结果了到刑部来禀报!”
虽说刑狱执法之事是秋风肃杀,不该有任何的宅心仁厚,可“积德”不成的凌啸,再也不愿意在紫禁城厮混了。宫外环节,有地是他可以寻根探底大做文章的线索,他才懒得管胤礽找不找得到苦练凝血壮去了的康熙呢,带着扈从一出东华门,便打马向刑部部而去。
巍峨的刑部衙门,关押着三百多名被胤礽以各种名义逮捕的官员,几个来严刑拷打和峻法施惩,虽是没有能最终破案,效果也不能说没有,但至少让刑部成了北京官场谈“二”色变的地方,因为如今的废太子,已经是绝情绝欲,油盐不浸了!
理亲王的不近人情,也让那门前大街附近的茶楼酒肆,热闹得生意兴隆更甚。犯官们的家人仆佣、亲朋好友、同窗同年,多得是在此就近打探消息的、设法寻找门路的,苦苦等候探监机会,送衣物和打点狱弈的,几月来人潮涌动,络绎不绝,俨然直追天桥和八大胡同的人气。就是这种藏不住消息的所在,龙起卷地风而来的超亲王,一出现在刑部的门口,立刻就让那些苦思营救犯官办法的人们有了谈论的焦点是流毒亲王入驻刑部啦?!这是福是祸啊?!不会更狠一些吧?!
凌啸当然无暇去顾及外人的福祸揣测的,他在刑部大堂上一坐定,也不询问侍侯在侧的刑部侍郎秦空贼,而是悉心查看胤礽几个月来的有关查案卷宗。孰不料,一看之下,气得他是直跌脚-唉,老二太没有章法了,查案是个讲究实务的大学问,决不是当太子的经历就可以想当然的,从他的卷宗上来看,凌啸竟然是看不到半点的有的放矢之处,难怪久查无功的!
从审案查案的人员来看,是应该多用经验丰富的刀笔老吏,可却一定要注意保密啊,胤礽一味依托刑部各司原有司官体系,这些官员也是官场中人,和被查对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有个有价值的线索,恐怕早就被泄漏出去了蠢啊,你就不知道调集各地的刑狱名手前来办差吗?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调查,最后又全不了了之地陷入死胡同,凌啸越看越恼火,大恨胤礽只晓得“耍酷”白白浪费了时间。耐着性子直看到了掌灯时分,他便再也没有精神忍受卷宗中一会儿希望一会儿失望了,啪地合上卷宗,怒喝一声“秦大人!”
一旁侍立良久的侍郎秦空贼,被凌啸的怒气吓了一跳,手心捏了汗,赶紧答应一声“臣在!王爷有何吩咐?”
凌啸缓了怒容正色说道“秦大人,你的名字叫得好啊,清空贼,嗯,不错,是个国家最高法司官员应该追求的志向。”
这一下子挠到了秦空贼的痒处,立刻笑颜浮现,刚要谦虚表忠几下,不料凌啸忽地玉蜂一转,随便指出了犯官名册上的五个官员名字,笑道“秦大人是康熙十八年的进士,一向就在京城任职于部院,想必对京师官场还是很熟的!这什么殷大人、阳大人卜大人,丁大人的,看得出,这五个官员是理亲王审得最用心的,光提就达到二三十次之多呵呵,你秦大人能否就事论事坦诚地告诉我,他们派系主子分别都是谁?”
超亲王问这个,秦空贼耍不得花枪,也不敢不奉承,一下子就傻眼了,总主子不是八爷还能是谁?不过,秦空贼也知道凌啸要的答案定然不是八阿哥,谁都知道所谓的八爷党其实是大杂烩,内部一样派系多得很呢!舔了舔有些发枯的嘴唇,秦空贼干巴巴地说道“若是论他们的科甲房师呢,是分属原上书房大臣李光地李相和咱们尚书王渔洋大人,不过,他们平日里在部院中的靠山,则是吏部侍郎单雄幸单大人和户部侍郎穆林穆大人。”
凌啸听了之后笑了,秦空贼立刻就放心了,可他很快就发现,王爷的嘎嘎笑声有些不良,正愕然,就只听凌啸拍着他的肩膀,轻飘飘说道“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你带上人手去把这两位大人抓来吃牢饭吧!”
不是吧,您说得随随便便就要抓正二品大员?
秦空贼大骇直往后退,甚是反感凌啸说得如此轻飘,真想把凌啸暴打一顿您毒亲王的刀面阔,不是二品的大员不够格您砍,这点我不反对,甚至你草菅人民也可以,但千万不要让我来当这恶人啊!这大堂上官员如此之多,消息传出去,那单雄幸和穆林一系还不把自己恨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