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冲过去。顽强的英格兰尼士兵不再为了胜利,而仅仅为了生存而抵抗着。但是施害者却没有任何同情心,黑衣众在敌对的士兵中固执地杀戮,也许他们认为只需要将伤口尽量扩大,即使是无法消灭对方,也会使敌人流血而死吧。但是萨弗斯遇上了同样优秀的对手。面对黑衣众的强攻,儒尼奥尔不断布署新的防线。每当黑衣众撕破一个防线后,不远处仍旧出现一排略带惧色的英格兰尼士兵。这么短的距离内无法发挥重骑兵的冲击优势。黑衣众虽然在战斗中取得了很大的优势,每个成员都拥有极强的战力,但是他们同样避免不了受伤、流血,或是被杀死。黑衣众的在连续冲破敌人八道防线后,终于没有余力再冲破敌人的第九道防线了。
眼见时机已到,儒尼奥尔麾下的士兵象群狼一样紧紧地围住了黑衣众。此时的黑衣众虽然仍然有着强者的气势,却如同失血过多的雄狮,无法冲出一群饿狼的包围。儒尼奥尔清楚,只需要死死缠住萨弗斯,英格兰尼最终会取得胜利。他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紧紧地缠着萨弗斯。
虽然凭借着出色的指挥,史蒂夫以不到八千的兵力给予了梅萨拉兵团重创,但是敌人先后得到九个联队的援兵后斗志越来越旺盛。史蒂夫是一员智将,却不是一名猛将。虽然他不停地调派军队攻击敌人薄弱的环节,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左翼战场已经陷入胶着状态的事实。史蒂夫的内心越来越着急。战争胜负的关键本来应该决定在自己负责的左翼,可是现在却只取得了微弱的优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将越来越小。史蒂夫只能暗自诅咒同在左翼作战的白瑞拉兵团:如果白瑞拉兵团的作战能力及得上其他任何一个兵团,那么现在战斗早就应该结束了。
马迪尔兵团的装备在塞斯联军中最优,训练程度也较高。但是他的对手是黄金骑士托蒂。雷洛。在人数占优的英格兰尼第十八兵团面前,马迪尔兵团没有任何优势。尽管随着马迪尔拉响弓弦总会有一两个敌人倒下,但是托蒂在阵中往来冲杀时,几乎每挥动一次长矛,也会夺走一名塞斯战士的生命。
中间战场的左右两翼双方差不多都处于你来我往的对攻状况,但是位于中央的阿朗佐兵团却处于风雨飘摇的境界。公爵近卫军的加入并没有解决他们的困境,因为扎吉元帅也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双方兵力上的差距更大了。在这种时候,看到友军正在与黑衣众激烈缠斗多明戈却没有支援第三兵团,而是率领着布雷西亚兵团朝着塞斯联军的主旗冲去。这就使阿朗佐的处境更加艰难。
这真是一场空前惨烈的战斗,战场上双方先后投入的兵力合计十万有余。有的冲,有的堵,往来周旋。阿朗佐兵团的士兵最早进入战场,现在他们已经连续战斗了两个多小时。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上,他们都到了极限。渐渐的,阿朗佐兵团和公爵近卫军愈来愈不支了。身为七大神将之一的扎吉元帅发现了这种情况,身为名将,他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在扎吉元帅的率领下,士兵们对摇摇欲坠的敌人发动了大举进攻。
中央战场的塞斯军队已经不能保持完整的阵型。他们这里一堆,那里一团,被敌人分割包围,坚持着最后的战斗。这种战斗,既不是为着胜利,也不是为着突围,而是爱一个十分单纯的愿望所支配,就是要在自己拿下之前多杀死一个或几个敌人,死不投降。左右两翼的战斗受中央战场的影响,也向着不得塞斯联军的方向发展着。只有离战场中心的萨弗斯兵团仍旧在酣战不休。但是在儒尼奥尔兵团的纠缠下,即使强为黑衣众也无法摆脱。
战斗中阿朗佐总是用余光瞟着公爵的大旗。突然间,他发现那面大旗摇摆不定,然后倾倒,旋即又被竖起来。看到这一切的阿朗佐明白了伊莉公爵的窘境。他看了看身边的近卫。这些精锐而忠心的战士,尽管因为连续的作战而极度疲惫,但是他们的脸上却都焕发着斗志和坚定,迎接着统帅的目光也是炽热和信任。“跟我来!”
这群人激发着最后的潜力,冲到了伊莉公爵的附近,驱散了围攻他们的布雷西亚士兵。伊莉公爵看到前来营救的阿朗佐,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阿朗佐纵马来到伊莉公爵的身边,低声说:“公爵殿下,由我护送您突围吧。”
伊莉公爵手持着克洛斯临走时送还的魔法杖,微微地喘气。她修长秀气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魔法权,泛白的指节显示她内心的坚定。“谢谢您,亲王殿下。您对我的帮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现在我已经决心去追随我的父亲,您还是自己离开吧。”
附近所剩无已的公爵近卫听到这番话,顿时迸发出坚定的斗志。骑在马上的,站着的,甚至是受伤倒地的公爵近卫军参差不齐地高呼:“誓死保卫公爵殿下!”
阿朗佐愣了愣,他盘旋在伊莉公爵秀美容颜上的目光显得愈加迷恋。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对伊莉公爵说:“我知道兰特在双头河战役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只要你愿意,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其实,我也可以如此。不知道你是否能够送我一条手绢,让我能够在怀里揣着你送的手绢而从容赴死?”
伊莉的眼神显得朦胧迷离了。她并非不知道阿朗佐的心意,无奈在她的内心深处却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年轻而又帅气,嘴色处总挂着微笑的男人。偶尔是得意开怀,偶尔是天真顽皮,甚至偶尔还带着那么一丝邪气的微笑,总是在伊莉的梦中不停地出现,拔动着伊莉的心弦。
又一个因为爱恋而愿意为她赴死的优秀男子出现了,令伊莉不知如何是好。在这一瞬间,天地似乎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伊莉和阿朗佐两人。阿朗佐那忧郁而又带着期盼的眼神,令伊莉不停地动摇。
伊莉暗暗叹息:难道对于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不该满足他临终的愿望吗?伊莉将手伸向怀中,手指触到了丝绸质的手绢。她从来不知道,这种丝制的、柔软的、手感极佳的手绢居然会那么沉重。
突然,伊莉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向远处望去,丝绢不经意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