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睁眼醒来便听伍民说道:“你们最好早点送孩子入门。从你孩子这情况来看,这股真气如果不及时调息,在体内憋久了,会影响孩子发育的。”
白蒙听此一说,不由也担心起来。
伍申民见白蒙在犹豫,建议道:“如果你担心看不到孩子,你可以把酒坊开到昆枫门旁边,这样的话,你想看孩子,随时可以看到。”
白蒙见说,开始心动了,这正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望着旁边的阿秀跟她怀里的天泽,问道:“秀,你觉得”
阿秀用手背揩了揩天泽的脸颊,专注地看着天泽的眼睛,天泽坐在阿秀的臂弯里,斜偎在她的怀里,对母亲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伍申民,模样十分可爱。
阿秀最后还是终于答应搬到昆枫门下面去住。但是考虑到昆枫门的弟子不能喝酒,因此,只能住在昆枫山脚下。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感激他们,虽然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她还是很感谢昆枫门一直以来对他们一家的照顾。
一个月后,他们关闭了酒坊,也锁了白家大院,雇了两辆马车去了昆枫门。但是他们并没有变卖房产地契,因为他们并不打算在昆枫山下安家,而且这里是他们的祖业,虽然并不富有,却带着祖祖辈辈几代人感情。
他们搬去昆枫门的时候,很多邻里乡亲前来送他们,有送吃的,有送钱的,也有过来帮忙搬行李的。正当他们要动身出发时,前面响了一阵喧闹的啰声,有人大声吆喝道:“让一下,让一下!”
乡亲们自动退开,让出一条道来,一队官差簇拥着县令走了出来。县令并不是徒步来的,而是早早在远处便下了轿,轿子停在百米之外。他至所以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对白蒙一家人的尊重;而是因为县令本身就是昆枫门的外家弟子,按门中的辈份,他应该前来恭送伍申民,步行而来表示对前辈的尊重。何况昆枫门派专人来迎接弟子,而且举家搬迁,此事百年未见,作为地方最高长官,也应该出来露个面。
县令显然比五个月前憔悴了很多,虽然还是习惯性地仰着头,顺着眼,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两眼无神,脚步虚浮。
师爷没有来,因为半月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几天下来,本来就瘦的师爷很快就瘦得只剩皮包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得病的第九天,终于精力衰竭,闭目长逝。经忤作验尸,没有发现任何病状,最后断定师爷是被饿死的。可是师爷的家人却感到很奇怪,师爷得病那些日子,食量是平日的几倍,而师爷却越吃越饿,越吃越瘦。
有人说师爷被饿死鬼缠上了,建议请巫婆来驱鬼,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师爷反而被巫婆的怪叫声吓得晕了过去。
县令也学过些玄冥之术,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师爷脸上沾染鬼气,而且就在师爷去世之后的第二天,自己的病情也急骤恶化,经常感到浑身无力,恶梦连连。伍申民离开丘镇之前留给他的丹药对病情的好转没有一点帮助。
见到伍申民,县令垂下高傲的头,拱手抱拳道:“克俭见过伍师叔!我来晚了!”
伍申民见县令神色憔悴,不由惊讶而担心地问道:“才一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些药没有一点用吗?”
县令沮丧地摇头道:“没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时日已经不久了,如果不是我每日坚持运功调息,恐怕也熬不到今天了。我上个月已经写信上报朝廷,递请了辞职书,相信还过几天朝廷就会派人来接任了。如果不是走不开,我真想随伍师叔回到门中哎,伍师叔,见到我师父,您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
“你放心,你的口信我一定带到!你自己注意身体,你的情况我一定转告你师父。”伍申民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
白蒙夫妻见两人道完别,也双双上前向感谢县令的抬爱。县令见两人前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道了声“免礼”让他们起身。
素来颐指气使的他此刻见不到一些威严,也不再仰着头看别人了,而且自始至终不敢再看阿秀怀里的天泽。
天泽已经有一岁半了,也会走路了,甚至能够说些简单的字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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