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送到哪儿。”
“送到惠州城南边齐府附近的庙外,树多的地方,沿着庙墙埋了它。”戚相思直接用画的,凭借着自己经过时的记忆和阿莺过去所说的,把庙宇形象了个大概,再把埋的地方描了出来。
掌柜的抬头看了眼笑了:“姑娘,我们这是跟着商队过去,顺道儿给人送些东西,都是送到了后自己来取的,你要是急,得自己找人送过去。”
戚相思把钱袋子往前一推,神情坚定:“掌柜的,这是三十两,要快马加鞭送过去,埋好了后回来,我再给二十两,你看如何。”
掌柜的停下了手,五十两就送这么个箱子,莫不是里面藏了宝?可他刚刚看着也就是个旧箱子,里面几样破旧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京都城内来来往往许多商队,有些人没法自己亲自过去,又出不起足够银子雇人送过去的,就会在商队这儿捎带,这边铺子内就是专门安排把客人的东西顺带在商队中送到目的地。
运送的费用很便宜,一两银子二两银子足矣,像戚相思出手就五十两的,掌柜的还真没怎么见过。
“恕我直言,姑娘有这银子,何不直接雇人前去。”
“掌柜的,我年纪轻,阅历浅,怕雇错了人丢了东西,你们这儿来来往往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就算是不跟着商队,只要我出的起这个银子,你们也能帮我把东西送到。”戚相思笑着把钱袋子再往前推了推,“用最快的速度过去,只要把里面的东西埋了就成,是些什么掌柜的你也瞧了。”
半响,掌柜的伸手直接拿过了钱袋子,把里面的银子倒在屉子内,钱袋子还给戚相思:“二十天。”
戚相思捏着钱袋子看掌柜把箱子抱进去,直到看不见了,眼睛还盯着门口的幕子。
来齐府认亲是赌,那就再赌一把,赌这东西送得到,堵齐家把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赌顾氏会捏住一切机会把卢姨娘压垮。
从铺子离开,戚相思抬起头看暗下来的天色,忽然脸颊一湿,凉凉的沁入了肌肤。
下雨了。
玉石拉着她躲到最近的屋檐下,也就是走神的一会儿工夫雨就下的很大,玉石见一时半会儿雨听不了:“刚刚和车夫说好等在外头,怕是找不到这儿,姑娘您等着,我去找他过来。”
戚相思点了点头,看着街上急促走过的人,对面未卜先知先支起雨棚子的小摊显得格外突兀。
这一场雨来的毫无征兆,躲雨的茶楼内进出的人都显得很匆忙,就连支起雨棚子的摊贩都开始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侧身有脚步声,戚相思侧目,只看到锦缎袍子,半响那袍子下的双脚快速往后退却了一步,躲过屋檐外溅进来的水,不过躲的迟了些,还是打湿了袍子的边沿,那一双脚就像是主人的脾气,颇显得不耐。
戚相思不由抬起头往上看,看到了一副不耐中带着嫌弃的神情,视线是直看着落下的雨水,眉宇微蹙,足以见得他对这忽然降下来的雨有多么的不耐烦。
有些眼熟?
戚相思记不大起来。
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低下头来看她,往下瞥见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下摆和鞋子,眼底的嫌弃之意直接浮在了脸上。
戚相思对于这种嫌弃的眼神很习惯,过去她蓬头垢面蹲在酒楼外和小六子他们一起讨钱,时刻都能“享受”比这更嫌弃厌恶的神色,这算什么。
戚相思不以为然瘪了瘪嘴,远处匆匆跑过来了一辆华盖马车,停在他们身前时刹的急了,溅起了一拨水花,紧接着,戚相思看到那少年的面色直接暗沉了下来。
这回戚相思避开了,嫌弃和发怒可是两码事儿,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这会儿得赶紧避。
马车内下来两个侍卫,那车夫看到溅到台阶上的水直接吓跪了,两个侍卫一个打伞一个从马车后把长凳拿出来放在地上,之后,戚相思看到少年踩上了长凳,藏在伞下进了马车,滴水未沾。
这得多嫌弃下雨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戚相思看了眼跪在雨里淋的全湿的车夫,直到马车内有声响他才敢起来。
戚相思看向拉起来的马车小窗,嘟囔:“真是个怪人。”
话音刚落相思正对上了他冷漠的神情,很快的那帘子就放下来了,马车飞奔而去,平地溅着水花,好似要逃离这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