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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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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欺负也就算了,作为好朋友你还欺负他,你觉得你配‘朋友’这两个字吗?”

    “”我注意到张文铭用一种讶然的表情看着喋喋不休的我。

    “还有,你胆子也真是大到要撑破天了,还跑到我们学校来打人了。简直——”

    我的高谈阔论结束在束诚的叫声中,他的鼻子又一次流血了。

    “带我去诊所吧。”他冲张文铭说。

    “好。”

    “最好背着我。”

    张文铭很不情愿地看了束诚一眼,然后慢慢地弯下身去。

    我站在他们身后大发感慨,男生真是跟女生迥然不同的物种呀。刚才还打得鼻口蹿血,现在却互相搀扶,啧啧啧,还真是神奇。我竟然在心里忽然生出点羡慕之情来了。

    那天我并没有跟去诊所,原因是束诚不允许我跟去,我站在那里心生疑窦,他们两个到底要搞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那个时候,临近束诚死亡的日子不是很远了。

    夏季的暑气慢慢笼罩了整个城市,女孩子们全部换上了漂亮的裙子,男孩子们也穿上了短裤,露出干净的小腿来。我每天要靠缩在空调房内啃着冰镇西瓜才能消暑。

    啊,对了,那个夏天另外一件震撼我神经的事,就是张文铭居然被逮进拘留所里去了。

    那个周末,我妈接到了束诚的电话,她很不情愿地喊了我接电话,却又赖在一旁不肯走,我知道她是想听到点什么,可是束诚这人本来说话声音就小,更不可能在电话里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问我周末想不想一起去“发现王国”去玩。

    我问还有谁。

    他说带上张文铭吧。

    我想了想说好。——我想了想是做给我妈看的。毕竟放下电话之后我得跟我妈舌战一番,她是不肯轻易允许我跟男孩子出去的,即使是同班同学也不行。

    用她的话来说“同班同学才容易搞到一起”

    我立刻反唇相讥:“你跟我爸就是同班同学吧。”

    “”我妈的脸色于是变得很难看。

    按照既定的时间出现在“发现王国”门口时,束诚还没有出现。

    心里多少存有一点小的怨念,虽然说束诚是我心仪的人,但迟到也是女生的专利呀,他一个大男生迟到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我在“发现王国”门口的遮阳伞下喝冰镇可乐的同时给束诚发的短消息,结果是连发了5条也没有回应,就跟我把消息发到了外太空一样。那时真的是有点生气,于是拨通了电话,朝里边大叫着束诚还在不在。等我喊完了才注意到电话那边一片嘈杂。而束诚的喘气有些粗,他似乎移动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对我说出事了。

    出事了。

    “张文铭被警察给抓走了?”

    “你们俩不是在一起的吗?他在路上又跟人打架了还是怎么着了?”

    “他没打架”束诚吞吐不清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我着急得直跺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他在便利店里偷东西,被抓住了。”

    “啊?!什么?”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他偷东西了。”

    “偷什么?”

    “”“偷了什么?”

    “等我过去再说吧。”

    ***

    杨云琅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他丢下张文铭就去找你了?”

    “不仅如此。”我得意扬扬“我跟束诚还去玩了‘发现王国’。只是”

    “什么?”

    “束诚没带够钱,门票费大部分是我花的,然后那个月我忍饥挨饿差点没挂了。但是那天我们两个玩得很开心。”

    “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嗯?”

    “你不说张文铭和束诚是朋友吗。”

    “是呀。”

    “那为什么在张文铭出事之后,束诚竟能安之若素地跑去跟你玩,而一点也不挂念朋友的安危?还有”

    “是不是张文铭总欺负束诚,其实他们之间是有间隙的?”

    “对了,我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张文铭因为偷什么被抓起来了?”

    “”“难以启齿?”

    “一盒避孕套。”

    “”杨云琅的脸很快烧成一片绯红。他不好意思地转开脸。

    “总之,我觉得你这个故事里有很多让人觉得不对头的地方。”杨云琅嘟囔着。

    其实更匪夷所思的事我还没有跟他说。

    那时候我还以为哦,应该是到现在为止我也是一样以为张文铭是个坏孩子。比起束诚的体格来,他简直就像一个体育生,不仅如此,在明明知道束诚有抑郁症的情况下还欺负他,甚至有一次被我撞见将束诚打得鼻口蹿血,又因为偷窃避孕套被抓进了拘留所一个下午,如果这些都不算,那他喝酒抽烟乃至于一年以后动用人脉关系留学了一级调进我们学校而成绩据说却很烂,你说这些因素累加起来,我对他的印象,能好得起来嘛。

    不过杨云琅似乎是拿他当好朋友的,因为在我说那些旧事的时候,杨云琅脸上的不悦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那天在玩“激流勇进”的时候,我坐在束诚的背后,从高向下俯冲的时候,我闭上眼睛高声尖叫同时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束诚的腰,一直到全部结束之后我还没有松手。束诚提醒我该去玩摩天轮的时候,我才从粉红色的浪漫幻想中抽身而出,慌忙中松开了仍旧紧抓着束诚的双手,脸被烧得通红。

    在摩天轮快要升至最高点的时候,我忘乎所以地嚷嚷着:“束诚,在这里能看见你家。”

    “嗯?”似乎是疑惑的语气。

    我顿时为自己泄露了秘密而感到羞耻。

    我开始觉得自己笨得就像是一头大肥猪,在束诚的面前表现得很没水准。

    他敛着的眉毛散开来,嘴角的笑意牵扯出好看的弧度:“蔺晓楠?”

    “嗯?”

    “你爱上我了吧?”

    “”叫人家女孩子轻易地表白,是件多难为情的事。可是,更可恨的还在后面。

    束诚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烧红的脸,然后不动声色地说:“没爱上我?”

    我慌张地摇起了头。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嘛,不然的话,你没必要放学跟踪我回家呀。”

    “啊?你知道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我现在是被挂在天上,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

    “你说的呀。”束诚又露出坏笑。

    摩天轮缓缓升至最高点。

    我伸手打向束诚,却被他拦在半空,然后他歪着头凑过来,由下及上用他温柔的唇袭击了我的脸。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要燃烧了。

    他的唇紧贴着我的腮。

    声音很轻但却不容置疑地要求着:“说——说你爱我!”

    我轻轻地重复着束诚的话:“我,爱,你。”

    那一刻,虽然我凝眸于头顶浩瀚蔚蓝的天空,却恍若觉得束诚的脸上扯开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微笑。

    ***

    我们俩从摩天轮上一下来,对面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4个男生。

    我注意到束诚突然变了脸色。

    那几个人也注意到了我们。

    远远地朝我们喊过来:“束诚,你小子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束诚拉紧我的手,低声嘱咐我“快跑”我感觉到束诚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的紧张感传染了我,我再一次抬眼看了看对方那4个人,完全是社会上不良少年的小鬼打扮,跟站在我旁边的干净的束诚似乎完全不搭界。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纠葛呢?

    没等我再深想这些问题,束诚的身体已经像是一台强大的发动机,带着我朝旁边一侧突围,我的世界里响起咚咚咚的鼓点。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况且,他们毕竟是4个男生,脚力好我许多。我恨不得自己的脊背上能长出一对翅膀来,一下就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眼下,我的后背不仅长不出翅膀,而是带着僵硬的凉意。似乎后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伸手抓住我的脖子。

    束诚跑步的潜力是我那时候发现的。

    后来问起他,才知道,原来他小时候练过长跑。

    在翻越一堵小围墙的时候,我很没出息地跌倒在地,狗吃屎的动作,小腿流血了,可是我顾不得疼,只是心急如焚,追兵就在身后,我要束诚别管我,叫他先走。

    “他们要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快走,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不肯走,弯身搀扶起我来,完全没有接我之前的话茬儿,轻声问着:“没事吧?”

    搞什么搞呀,又不是拍8点档的连续剧,煽什么情呀,可是我的眼眶还是开始慢慢潮红。这种俗套桥段却还在原版呈现,最后我跟束诚被敌人团团围住,束诚把我揽在怀里说着:“有我在,你不要怕哦。”

    而敌人淫笑着朝我们扑来。

    束诚的话把我从想象拉回现实中来。

    “我背你走吧。”

    束诚蹲下来,将薄薄的一片脊背留给我。

    “上来吧。”

    那一刻,我终于受不了了,即使是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哽咽声还是泄露出来。束诚扭头看我,非常不屑地说着:“女人就是麻烦。”

    见我还是哭,就又说了句:“你哭个屁啊,还不上来快点跑,一会儿他们追上来了,强暴了你也说不定。”

    我见束诚这样一说,就非常实在地扑到束诚身上去了,我压上去的时候听见他发出轻轻的一声“嗯”不过现在这样,就算是死也值了,趴在喜欢人的结实后背上,这叫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

    然后那4个人就真的跟8点档连续剧一样出现在了我们俩眼前,一个个气喘如牛,眼睛里朝外喷着火,仿佛随时都能把我们俩烧成焦炭。

    “我看你们俩还往哪走?!”果真是淫笑着朝我们扑来“束诚,今天你算是栽在我手里了。”

    然后就仿佛一道白光闪过。

    我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张文铭。

    从拘留所里出来的张文铭近乎全身挂彩,那样子就跟刚杀了一个人没啥区别,光那形象就足够有震慑力的了,他站在我和束诚的前面,整整高出我们俩一头。

    “你们走!”

    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脱身了。

    束诚背着我进了路边一家诊所。在那儿找了医生为我做了简单的包扎。我奇怪他跟医生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出来后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撇撇嘴:“你不觉得这地儿有点熟悉吗?”

    “啊?”经束诚提醒才注意到这已经是束诚家附近了,我不好意思地说“好像快到你家了不过,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有暴力倾向,他经常把我打伤打流血,每次我都来这个诊所治疗慢慢地,也就熟悉了。”他说得那么平静,却在我的内心里掀起了一场风暴,胸口隐隐作痛,我伏在束诚的肩头,除了紧紧地抱住他,想不到什么安慰才会更有力。

    束诚似乎也感觉到了,倒像是安慰我一样,他说:“没什么。”

    见我没响动,后来又问:“要不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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